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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同生共死（第2页）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玉令牌：“这是东海边一个渔村的信物，村长是萨仁的旧识，他会帮助你们。”

秦安澜接过令牌，仔细端详：“从这里到东海，最快也要两个月。”

“我已经安排好了。”沈如昀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沿途都有我们的人接应，马车、船只、药物都已准备妥当。但朝廷那边，你们真的决定让我监国三年？”

谢昭愿点头：“你是最合适的人选。若我们……”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沈如昀苦笑：“你们倒是洒脱，把这么大个烂摊子丢给我。”

“能者多劳嘛。”秦安澜拍了拍他的肩，难得开了个玩笑。

三人相视而笑，但笑容中都带着一丝沉重。

他们都知道，这次分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甚至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

当天下午，谢昭愿独自去找了那位瞎眼老妇。

老妇正在屋后的药园里采摘草药，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姑娘，你的气息比昨日更弱了。”

谢昭愿并不惊讶老妇能察觉她的状况：“我来请教，在前往东海的路上，有什么方法可以缓解双生蛊带来的痛苦？”

老妇停下手中的活计，转向她：“你决定去寻找鲛人族？”

“是的。”

老妇沉默片刻，从腰间取出一个小布袋：“每日取一粒溶于水中服下，可暂时压制痛苦。但记住，这只是权宜之计，过度使用会加速毒素扩散。”

谢昭愿接过布袋，感受到里面有几颗圆润的小颗粒：“多谢。”

老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姑娘，老身活了九十余载，见过无数痴情男女，但如你这般决绝的，实属罕见。”

她松开手，声音低了下来：“双生蛊并非简单的分担，而是转移。你正在将他的毒素引入自己体内，这个过程不可逆转。”

谢昭愿平静地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老妇惊讶地抬头，尽管她看不见，“那你为何……”

“因为我爱他。”谢昭愿的声音轻柔却坚定，“若能用我的命换他的，我心甘情愿。”

“痴儿啊痴儿……罢了，老身再赠你一物。”老妇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枚骨哨，“若遇生死危机，吹响此哨，或可保你一命。”

谢昭愿郑重地接过骨哨，向老妇深深一揖：“大恩不言谢。”

离开老妇的住处，谢昭愿看到秦安澜正在村口的小溪边等她。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转身看到她，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那一刻，谢昭愿觉得，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只要能看到这个笑容，一切都值得。

“和老妇告别了？”秦安澜迎上来，自然地牵起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