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蛊不仅将两人的命脉相连,更将她体内积攒的毒素激活了。老妇曾私下告诉她,作为救赎者,她将承受双倍的痛苦,直到两人的身体完全适应这种联系。
“告诉我实话。”秦安澜在她耳边轻声说,“无论多糟糕,我们一起面对。”
谢昭愿深吸一口气,终于开口:“双生蛊……不只是分担痛苦那么简单。它需要一个载体,一个能够承受两种毒素冲突的容器。”
她抬起手臂,指着那条红线:“这是我的血脉在适应你的毒素。过程会很痛苦,但老妇说……最多一个月就能稳定下来。”
秦安澜的脸色变得煞白:“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又能怎样?”谢昭愿苦笑,“你会同意让我承受这些吗?”
秦安澜几乎是吼出来的:“不会!我宁愿自己毒发身亡,也不愿看你受苦!”
谢昭愿伸手捂住他的嘴,眼神温柔而坚定。
“秦安澜,你记得我们第一次并肩作战吗?在潼阳城外,你被敌军包围,我单枪匹马杀入重围救你。那时我就想,若有一日必须选择,我宁愿与你同生共死,也不要独自偷生。”
秦安澜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声音竟然哽咽。
“我记得。那天你浑身是血,却笑得像个胜利归来的将军。可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是你来承受我的苦难。”
“不是承受,是分担。从今往后,你的痛苦就是我的痛苦,你的快乐也是我的快乐。”谢昭愿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们在这里,永远相连。”
秦安澜紧紧抱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谢昭愿能感觉到他的颤抖,知道这个一向坚强的男人正在为她心疼。她轻轻拍着他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惊的孩子。
“好了,我们该起床了。”谢昭愿最终推开他,强撑着站起身,“沈如昀不是说朝廷快被言官的口水淹了吗?我们得想想对策。”
秦安澜也跟着起身,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她。
谢昭愿知道,从此刻起,他会更加密切地关注她的一举一动,不会再让她独自承担任何痛苦。
两人穿戴整齐走出竹屋,发现沈如昀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面前摊开一张地图。
沈如昀看到他们出来,立刻站起身:“正好,我有新发现。”
谢昭愿和秦安澜对视一眼,走到石桌旁。
沈如昀指着地图上东海的位置:“萨仁留下的手札中提到,东海鲛人族有一种秘术,可以净化世间万毒。虽然鲛人族已经几百年未现世,但手札上记载了寻找他们的方法。”
秦安澜的眼睛亮了起来:“你是说,我们还有希望彻底解毒?”
“理论上是的。但……”沈如昀点头,犹豫地看了谢昭愿一眼,“路途遥远,且充满未知危险。以你们现在的状况……”
“我们去。”谢昭愿斩钉截铁地说,“只要有希望,再远再难也要尝试。”
秦安澜握住她的手:“但你的身体……”
“我们的身体。”谢昭愿纠正他,“别忘了,我们现在是一体的。若你觉得我能承受这样的旅程,那我就能。”
沈如昀看着两人,无奈地摇头:“我就知道劝不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