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定远侯府身份最高之人,李氏的话,无人敢违逆。
裴钊以家主的身份,开祠堂,敬告先祖和族人,完成了老太太的嘱托。
将大房一脉,分出定远侯府,刻不容缓,让人清理了大房的所有家当,连人带东西,都赶了出去。
被妻子挠花了脸的裴思定,丝毫不敢质疑母亲的决定。
只在离开侯府时,对着世安苑的方向,磕了一个响头。
紧接着,便是郭氏和裴惜若。
代父休妻,将母女二人从裴家族谱上剔除后,遣送回朔州郭家。
连带着被一起遣送的,还有才成为裴钊妾室没多久的郭雪薇。
和默默离开,不敢多言的大房不同。
郭氏和裴惜若,是被绑上马车的。
特别是裴惜若,她大哭大闹,不肯离开定远侯府。
口口声声坚称,自己就是裴家的三小姐,不肯认石敢先为父。
然而无论她如何哭闹,更甚以死相逼,裴钊都没有多看她一眼。
反倒是郭雪薇,从头到尾,都顺从的像是变了个人。
仿佛丝毫不在乎,自己为了留在定远侯府,付出了多么惨重的代价。
江元霜看着跪在祠堂里,已经大半日的裴钊,无声地叹了口气。
裴钊明明没有回头,却发现了她,回首朝她伸出了手。
直到江元霜走到他面前,他依旧跪的笔直,只是紧紧握住了江元霜的手。
“祖母她说,她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二叔和死去的两位兄长。。。。。。”
这几日,江元霜将定远侯府的往事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对老太太的歉疚,有所猜测。
“二房背负贻误军情之罪,你父亲所谓酗酒引发旧伤。。。。。。都有裴思定的手笔?”
裴钊点了点头,“祖母她无法再承受失去孩子的痛,所以只是让我将大伯。。。裴思定一脉,逐出定远侯府。”
而郭氏之所以会被老太太憎恶,也是因为,她担心所怀血脉并非裴家之后,终会被裴钊的父亲怀疑。
就借大房裴思定之手,取得更改了配料的酒,亲手送给了裴钊的父亲饮用。
江元霜和裴钊并肩跪着,伸手将他紧紧抱入怀中。
“至少,现在的定远侯府,对你来说,更像一个完整的家。”
“你还有祖母,二伯母她们。。。。。。也还有我。”
裴钊用力地回抱住江元霜,声音沙哑至极。
“我不怪祖母,二伯和两位兄长背负的罪,裴思定只是推波助澜,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
江元霜知道,裴钊说的人是诚王。
定远侯府内忧已解,剩下的,便只有诚王这个外患。
“九郎,再耐心一点,时机就快到了。”
盛京前往朔州的马车摇摇晃晃。
快马加鞭,也需要足足一个月才能抵达目的地。
才过了半个月,郭家便派了人前来接返乡的姑奶奶和小姐。
定远侯府的家将,核实来者身份后,也没坚持,直接将郭氏和裴惜若,还有郭雪薇,移交给了郭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