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响动,像是无数指甲刮过石壁,由远及近。
慕云真猛地转身,引路灯的光劈开黑暗——那些东西来了。
它们没有具体的形状,却能看出人形的轮廓。
有的少了半张脸,有的肠子拖在地上,最前面那个的眼球正挂在鼻尖,血珠吧嗒吧嗒砸在地面。
陆昭的后槽牙咬得发疼,系统在脑海里疯狂闪烁:"侵蚀体衍生物,无自主意识,受太初之魇残识操控!"
"小心!"林逸的刀已经劈了出去。
他的刀身缠着昆仑墟特有的星纹,砍在最前面的鬼魂身上时,迸出刺目的白光。
那鬼魂发出刺耳的尖叫,半透明的身体被劈成两半,却在落地前又黏合起来。
慕云真的雷火符接二连三炸响。
她的指尖沾着符灰,每道符都精准地钉在鬼魂的"心口"位置——那是它们最薄弱的地方。
但鬼魂太多了,像潮水般从各个角落涌来,陆昭甚至看见有两只从钟乳石的红绳里钻出来,红绳瞬间化作飞灰。
陈墨的幽蓝剑终于出鞘。
剑身泛着冷冽的光,每刺中一只鬼魂,就有黑雾顺着剑刃被吸进去。
他的脸色更白了,陆昭看见他的手背暴起青筋,显然在强撑。
"退到石碑边!"陆昭大喊。
他抄起背包里的洛阳铲,铲头磕在石碑上,发出清越的响声。
鬼魂们的动作顿了顿,像是被这声音惊到——但也仅仅是顿了顿。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只鬼魂被林逸的刀劈散时,四人都瘫坐在地。
慕云真的道袍破了三个洞,林逸的虎口裂着血口,陈墨的剑尖滴着幽蓝的血——不是他的,是那些鬼魂的"血"。
石碑突然发出更亮的光。
陆昭抬头,看见新浮现的文字在碑面流动,像活的:"欲破此局,需献祭纯阳之血。"
他的喉咙突然发紧。
纯阳之血。。。他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异常:从不生病,被鬼压床时反而睡得更沉,连上次中傩面诅咒都比别人轻。
系统提示里闪过张道陵的残识碎片,有个声音在说:"此子命属纯阳,是天生的祭器。"
"昭哥?"慕云真的声音带着颤。
陆昭摸出随身的瑞士军刀。
刀刃在幽光里泛着冷光,他对着手腕比划时,听见自己心跳如鼓。"只有这样,才能拿到地脉图。"他说,声音哑得像砂纸,"否则去罗布泊也是送死。"
"还有其他办法。"
陈墨的手突然按在他手腕上。
陆昭这才发现,这个始终站在阴影里的男人,此刻额角全是冷汗,苍白的脸几乎透明。
但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颗浸在冰里的宝石。
"你。。。"
"祖师爷留下的东西。"陈墨的另一只手摸向怀中,动作很慢,像是怕惊到什么。
陆昭看见他的指尖勾住了半枚玉符的流苏,红绳在幽光里晃啊晃,晃得人眼睛发花。
石碑的光突然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