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殷没再喊她,扶着她去一旁的小榻上睡下了。
睡了半个时辰后,她才将人唤醒:“李珵、李珵。”
李珵皱了皱眉,觉得她烦,刚想说什么,沈怀殷扶着她坐起来,“该喝药了。”
“你真的好吵……”
说完后,沈怀殷抬手拍了拍她的脑袋:“好好说话,下午不许睡了。下午给你找事情做。”
“做什么?”李珵不理解,自己看不见又不会批阅奏疏,能干什么?
吃过午膳,皇后当真给她找事情做,让人拿了竹简过来,递给她:“自己背一背。”
“背书?”李珵不理解她的意思,好端端背什么书。
沈怀殷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背吧。”
“这是什么书?”
“孝经。”
李珵的面色通红,舔了舔自己干巴巴的唇角,生气,但拿她没有办法,蹙眉冥思。
沈怀殷不理她,径自处理政事,再抬头时她还在握着竹简,像是憋什么坏主意。
“李珵?”
“我会背的。”
“那你写一遍。”
李珵:“……”皇后今日是不是吃错药了?
算了,还是背吧。她默默将竹简摊开,指腹轻轻地去摸索,嘴里嘀嘀咕咕:“皇后,为何让我背这个?”
沈怀殷讥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李珵无辜地眨了眨自己的眼睛,小脸慢慢地浮现红晕,似是羞耻:“你又不是我的母亲。”
从小到大,她只唤她殿下,不似李瑜李珵她们见面就喊母后。
“哦,回去后背给观主厅。”
李珵唉声叹气,除了背书也其他的选择,反是朝臣结伴而来,说起地方的沟渠一事。她抬头静静听着,一事忘了神。
地方沟渠是难事,地方官想破了脑袋,就为了在旱季时有水灌溉,雨季时及时将雨水排走。
商议半晌,有人奉上图纸,皇后开口:“容后再议。”
朝臣陆陆续续退出了,李珵走到皇后面前,“你能和我说说图纸上的图呢?”
看着她聚精会神的模样,小脸莹白如玉,沈怀殷一动不动地揪住她的耳朵,“我为什么要和你说。”
她的手指轻轻一捏,望着她的眼睛盈着笑容,眼窝里深水拨动。
“你有好办法吗?”
“你会背了吗”
李珵气竭,这人又气她。她的神色带着不满,道:“你怎么总是故意气我。”
沈怀殷也是冷淡:“我还没打你。”
李珵咬牙,她又提起来:“我是你的妻子呢。”
“哦,你昨日想着废后的,我还是你的妻子吗?”沈怀殷转首,故意重重地哼了一声,又去拍拍她的小脸,“背你的书,背不好,晚上跪算盘。”
两人各忙各的,日落黄昏,沈怀殷放下手中的事情,领着李珵回去。
来时坐车辇,回去时,日头西去,温度尚可,她牵着李珵的手,两人慢慢地走着。
宫人远远地跟着在身后,李珵搭在她的手,许久没有走过这么久的路,走走停停,累出一身汗水。
回到中宫后,沈怀殷松开手:“自己走回去?”
回到殿内,李珵便恢复自由,巴巴地跑回床上,翻身躺下,累得直接睡着了。
观主上前诊脉,沈怀殷也不等,回紫宸殿继续处理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