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秋儿想太多了?”袁方道,“唉,你就是爱自寻烦恼,我辛劳大半辈子,为的不就是替你们铺一条平路,有什么好值得烦心的?少想些有的没的,莫身在福中不知福。”
钱玉珠和赵银铃听了此话都偏头去看袁吟秋,只见她脸色黯淡,昏昏欲睡,视线也不知道在看哪里,仿佛根本没听到父亲说话一般。
钱玉珠不由心念稍动,向袁方道:“这样吧,袁老爷,这几日我们便留在这里,找些法子替袁小姐调养调养,你觉得如何?”
袁方笑道:“那再好不过,三位姑娘就在此间住下吧。”
他话音方落,有个丫鬟进来禀告:“老爷,公子爷听说您回来了,在前厅等着见您。”
袁方哼道:“他在这种事上倒是乖觉,什么时候把心思正经用在生意上,我还用得着瞎操心么?让他等着,我有话跟他说。”
“是。”丫鬟道。
袁方对金环银环吩咐道:“接下来这几位姑娘都会留在这里做客,你们替姑娘们收拾下,带她们到客房住处去,有什么要求都按照姑娘们说的去办,不要短少,明白吗?”
金环银环忙道:“明白。”
袁方微微颔首,向三姐妹告辞,自往前厅去了,甫入前厅就见着他的长子负着手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地打转。
那人略一转身,瞥到袁方出来,立马堆出了笑脸道:“哎哟,爹,您这次收账怎么回来得这么快?早说呀,我也好预备给您接风洗尘。”
“你倒是也不问问生意上的事。”袁方坐下来饮了口茶,随口骂了一句,“成天到晚没个正形!”
“生意上的事不都有您吗?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儿子袁浪向他嘻笑作揖,“谁不知道您是陶朱公再世啊。”
袁方嗤笑道:“做生意的本事没多少,这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见长进。”
“那也是学了您的功夫不是?”袁浪见缝插针地吹捧袁方,“谁说溜须拍马不是做生意的好手段?不过听说这次您带了几个女人回来,怎么突然有这种兴致?”
“呵,你小子想哪去了?”袁方横了袁浪一眼,“我本来正要与你说这事,这次急着回来是听说本地头闹了鬼怪,我寻思着咱们的玄使吕大人必会去请六大派的人,咱也能趁机与他们打个交道,说不定将来能为商途行个方便。”
“哦——”袁浪似有所悟,“所以还是为了生意?”
“是为了生意,但也不单单是为了生意。”袁方的话锋突然一转,“正好也请她们瞧瞧你妹妹。”
“我妹妹?”袁浪先是诧异,随即表现出不在意的神色来,“小妹十有八九是自己折腾的,倒不像是真病。”
“没想到你也这么说。”袁方脸上满是失望,“这孩子天天尽想些有的没的,果然还是被带坏了,希望那几个浮风山的人能把你妹妹调理过来吧。”
“这事您也不必介怀。”袁浪带着某种自信道,“她也就是一时的,等那事完了,她迟早会想通。”
“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还有件事,关于你的事。”袁方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儿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谈个婚事了。”
“这……”袁浪眉头一跳,“莫非您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人选说不上。”袁方蓦地笑了笑,“只不过浮风山的那几个生得都不错,又是六大派的人,若能永结秦晋之好,对你将来也有助益。”
袁浪惊讶道:“您是希望我去向她们示好,然后攀她们的高枝?”
袁方笑道:“能攀高枝自然好,不能也要拉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