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身子一顿。
休假?
常汝琰竟然给她放假了?
反应过来后,她欣喜若狂,向前方的常汝琰挥手大声致谢,“谢大人!您可真是难得一遇的好上司!”
情绪过于激动,导致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常汝琰多少能猜出七八分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哼,马屁精。”
说罢,也不再多言,径直朝书房去了。
秦素和车夫就势道了个别,连衙门的大门都不进,转头便奔自家方向去。
临近街口,她远远瞧见轻衫迎面而来,眉目间显得有些沉重。
秦素不由自主放慢了脚步。
说来也怪,这一路上她就没见过轻衫的影子,原以为他早回了衙门,谁料这会儿才露面。
秦素直接迎了上去,“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轻衫这时也注意到了秦素,随口解释一句,“去替大人到府城跑个腿。”
秦素哦了一声,正想再说些什么,轻衫先开了口,“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先忙你的。”
他说罢,带着一张温和笑脸,直接越过秦素朝衙门而去。
秦素盯着轻衫急匆匆的背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总督府向来是派人过来传话,常汝琰什么时候主动联系过?
况且,总督夫人不久前才来过扬州,这短短几日,又有什么急事需要轻衫亲自跑这一趟?
秦素怔立片刻,一时没收回视线。
-
夜色渐深。
书房内,常汝琰褪去了一身官服,懒懒地靠在椅子内,手里正把玩着一枚玉佩。
轻衫在门外轻叩两声,得到应允后推门而入。
抬头间,见屋内不止常汝琰一人。
轻衫微愣,但瞬间收敛了神色。
他关好门,走上前对常汝琰躬身行礼,“大人。”
常汝琰微微颔首,“如何?”
轻轻衫回答,“顾鸿儒承认了,曼陀罗和九回香确是从黑市一流动商人手中买来的。那商人始终斗笠遮面,看不清样貌,和张子谦的供述一致。黑市那边已派人暗访,可无人知晓那人来历,近期也没有再出现过。”
常汝琰似早有预料,并未感到意外。
轻衫又递上一封信函,“这是总督府派人快马送来的。”
信函里,除却信纸,还有一枚沉甸甸的虎符。
常汝琰快速扫过上面的字,眸光微微一沉。
信中的内容和瑞王密信所提及之事相差无几。
漕运近来风波不断,想必也让父亲起了疑心,不然怎会命他彻查私盐一案,还将调遣水陆缉私营的权力都给了他。
常汝琰随手将虎符放在一旁,又拿起另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走到窗前,将两封信一同凑近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