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兔子的乖巧只是人类赋予它的定义。
清淡的白山茶覆满了这间屋子,贪婪又悄无声息的附着在虞清的身上。
中药苦涩的像是抓了一捧土在嘴里,江念渝眉头都皱起来了。
虞清就凑过来,给她往嘴巴里含了颗糖。
少女的手纤细修长,骨骼分明。
江念渝的视线里,切满了虞清的特写。
虞清认真紧张的眼睛,虞清沾着水渍的手指,虞清被碎发扫过的脖颈,虞清不断散发干净气味的体温……
越是看得清楚,江念渝就越感觉身上的热意无法纾解。
源源不断的味道贴着她的鼻腔,滑入她的喉咙。
如果脖颈后的腺体也能沾……
“感觉好点了没!”
就在江念渝垂下的手轻颤而坚定的想寻着虞清的手指穿过去时。
虞清闪着她那双明亮的瞳子,闯入了江念渝的视线。
闷热潮湿的盛夏里,江念渝迎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凉意。
有棱有角的冰块被软布包着,拥挤冰凉的停在她的额头与手脚。
热意瞬间被物理镇压,江念渝抬起的手也被虞清塞进来的冰袋压住,与那枚柔软的指尖擦肩而过。
该说好点了吗?
江念渝静静感受着自己的现状,那种难以纾解的热意的确有被控制住。
可不知道为什么。
江念渝觉得这种纾解方式,哪里不对。
身体空荡荡的,明明激烈的想要被什么填满,却又充满了无能为力的失落。
“烧的不是很厉害,睡一觉吧。”
随着虞清声音落下的,还有她抚上江念渝脸颊的手。
江念渝没有受伤的右脸完完全全的贴在虞清的掌心,好像被她捧着,好像稍稍往她的身体回填了些什么。
无名的焦虑还在盘桓,只是把她的安心找回来了。
虞清的声音好像有魔法一样,江念渝上一秒还盯着这人的脸,下一秒竟在她这句话后眼皮打架,睡意突然。
房间安静,灼热的吐息沉沉而均匀的吐出。
江念渝枕着虞清的手,睡了过去。
“呼。”虞清看着睡过去的江念渝,松了一口气。
虞清小心翼翼,将自己的手从江念渝的脸下抽出来。
阳光照在她的掌心,上面还残留着江念渝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