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像带着倒刺的钢索,先是缓慢地掠过我不住颤抖的指尖,在我泛白的脸上短暂停留,最后死死钉在我歪斜凌乱的裤腰上。
困惑、震惊、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在短短两秒内接连漫过她的面容。
那一瞬间,寒意顺着我的脊椎疯狂上窜,仿佛整个人坠入了万年冰窟。
“胡、写、白!”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轻飘飘的尾音却如同锋利的刀刃,悄无声息地划过丝绸。
我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一个音节都挤不出来。
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砰!”,她猛地甩上浴室门。
剧烈的撞击声在狭小的空间里不断回荡,我双腿一软,重重地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手中的蕾丝内裤仿佛变成了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几乎握不住,满心只剩一个念头:这次,我真的完了。
门外,苏姨急促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紧接着,客厅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刺耳声响。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到底在找什么?
是准备报警的手机,还是用来防身的刀具?
我机械地提上裤子,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意识。
没过多久,脚步声再次响起,在浴室门前骤然停下。
“出来。”她冰冷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语气里像是淬了毒的冰刃,让我不寒而栗。我颤抖着推开浴室门,只见苏姨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剪刀,静静地站在走廊里,锋利的刃口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瘆人的冷光。
我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膝盖几乎要重重磕在地上。
苏姨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将剪刀扔到我脚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眼神里翻涌着厌恶与愤怒,还夹杂着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仿佛在看一只令人作呕的蝼蚁。
“剪了。”她冷冷地下达命令。
“什……什么?”我声音颤抖,连说话都变得艰难。
“那条内裤。”她的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剪碎,冲进马桶!”
我呆滞地捡起剪刀,手指抖得几乎握不住冰冷的金属。
布料在刃口下发出细微的撕裂声,仿佛是某种无声的呜咽,又像是命运的嘲笑。
苏姨全程一言不发地盯着我,直到最后一片碎布被马桶的漩涡无情吞没,她才终于打破沉默:“快去楼上!”
“阿姨我错了!”我急切地打断她,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我发誓,我……”
“闭嘴。”她猛地抬手制止我,深深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似乎在拼命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今晚的事,从没发生过。你现在赶快去早早卧室……”
我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心中却依然惶恐不安。
可就在这时,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妈?”
我和苏姨同时僵在原地,身体瞬间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只见苏早揉着惺忪的睡眼,站在走廊尽头,单薄的睡衣肩带滑落,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打量着我们:“你们在干嘛?”
苏姨反应极快,瞬间侧身挡住我狼狈的模样,语气也变得格外温柔:“没事,写白肚子不舒服,我给他找点药。”
苏早轻轻“哦”了一声,目光却突然落在我手中的剪刀上:“那这个……”
“我在修水管。”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干涩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苏早歪着头,睡眼朦胧地上下打量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