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只想了一会儿,立即给出答案:“是砚台吧。”
吴仙衣点头:“曹姐姐猜对了。”
赵立宽无语:“和你们这些聪明人玩真没意思。”
几人都笑起来。
“曹姐姐的灯呢。”
曹颖一身。。。
段思全醒来时,已是三日后。
他躺在克胡寨中的一间木屋内,屋外风雪呼啸,仿佛整个天地都被严寒包裹。他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但每一处箭伤都隐隐作痛,尤其是肩胛骨附近那一箭,几乎贯穿了肺叶,让他呼吸都有些困难。
屋内火盆燃烧着微弱的炭火,映照出几个亲兵的脸庞。他们见主将醒来,皆是露出欣喜之色,连忙跪下请安。
“……战况如何?”段思全声音嘶哑,喉咙干裂如沙。
一名亲兵低声禀报:“回将军,我军已撤入克胡寨,代军没有追击。但粮草所剩无几,柴火也快用尽,士卒们大多冻伤,能战者不足两千。”
段思全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那场惨烈的黄昏之战。铁骑冲阵、血染黄沙、尸横遍野的画面一幕幕浮现,令他心如刀绞。
“朝廷有消息吗?”
“尚未有确切消息,只听说柳林城那边正在调兵遣将,但路途遥远,至少需十日才能抵达。”
段思全沉默良久,缓缓睁开眼,道:“召集诸将,我要亲自议事。”
亲兵迟疑道:“将军身体还未痊愈,是否等几日再议?”
“不。”段思全咬牙坐起,脸色苍白如纸,“若不早作打算,只怕连这几日都撑不过去。”
半个时辰后,残存的将领们陆续来到议事厅。众人神色凝重,气氛沉闷。
段思全坐在主位,强撑着精神,扫视一圈,缓缓开口:“此战失利,皆因轻敌所致。我低估了代军的决心与手段,也高估了民夫辅兵的忠诚。如今我军孤守克胡寨,粮草断绝,士气低迷,必须尽快做出决断。”
一位年长将领叹道:“将军说得极是。只是如今局势艰难,若代军再来攻城,恐怕难以抵挡。”
段思全点头:“所以我决定,分兵两路。”
众将一惊。
“一路由我亲自率领,固守克胡寨,吸引代军主力。另一路由副将张敬带领,轻装简行,绕道北面山口,前往柳林城求援。沿途避开敌军斥候,务必在七日内抵达。”
张敬立刻起身抱拳:“末将愿领命!”
段思全目光坚定:“你带五百精锐,每人只带三天干粮,其余物资全部留给克胡寨守军。记住,你的任务不是战斗,而是求援。若遇敌袭扰,宁可丢弃马匹也要逃出生天。”
张敬郑重地点头:“末将明白。”
段思全又看向其他人:“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要面对的是饥饿、寒冷与敌军的围困。但我相信,只要守住这最后的防线,朝廷必不会坐视不理。”
众人齐声应诺。
夜深人静,段思全独自站在城墙上,望着远方漆黑一片的雪原。他知道,这一战才刚刚开始。
而代军那边,也在紧锣密鼓地布置新的攻势。
代军主帅赵元昭站在营帐之中,看着地图上标注的克胡寨位置,眼中闪烁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