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都不问为什么?”姜水云抬头,下巴抵在他两胸之间。
“为什么?”
“父皇说若此生为人,下一世就会魂归四时,我想做月亮,到那时你要做天上最亮的那颗星星,让我找到你。”
“好。”
谢衔星刚从宫里回来,到百骑司的时候萧长庭已经早训完了,见他到了门口,起身去迎,面上严肃:“你可有将昨夜之事告诉陛下?”
昨夜他半夜被府内吵醒,出去一看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竟看了姨母,呆愣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没在做梦。
听姨母将所发生之事一五一十道来,又在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谢衔星点头回道:“皇叔已经知晓。”
“你有何打算?要不要。。。”
谢衔星打断他言语:“不用,我自有安排。”
“有就行。”
萧长庭并不干涉他已做好的决定,毕竟干涉了也没用,犟驴十头牛都拉不住。
“她呢?”
萧长庭问得隐晦,但谢衔星心领神会,回道:“还在王府,一切安好。”
“都好就行。”
日上天中,谢衔星此刻的心情全不在百骑司,满桌的密报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忽然起身,连个借口都没留便半途悄悄回了趟府。
镇北王府的院墙外,谢衔星翻身回院,在院中没见到人,又在屋外一看发现她正在塌上蜷着身子睡着了,锦被滑落腰间,单薄的衣衫下隐约可见起伏的呼吸。
在外踌躇半天要不要进去,若是开门声吵到她睡觉了怎么办,可刚刚透过窗户想给她将被子盖好。
纠结了许久,终是抵不过心中躁动,还是决定进屋,门以极慢的速度被打开,发出极轻的"吱呀"声,他僵在原地,直到确认榻上的人儿没被惊醒,这才松了口气。
又蹑手蹑脚进了屋子,先去将窗户关上,又弓着腰走到她身边,拉着床尾的被子,从脚到肩,给她盖了上去。
刹那间,楚玥嘴角略微翘起,像是做了一个甜梦,他捏着被角的指尖轻颤。
他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楚玥。
褪去了平日的清冷疏离,原来她笑起来,也这般好看。
谢衔星将被角掖好,鬼使神差在床沿坐了下来,指尖悬在她眼睫上方,迟迟不敢落下。
"原来你也会笑啊。。。。。。"
极轻的呢喃消散在空气中,他的指尖终于触到那两颗褐色的小痣。
一如梦中人一般。
闻徵看着在怀中熟睡的姜水云,手掌抚上她脸颊,指腹想触她眼角,却在一寸不到的距离停下了。
克制垂下手。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定会厌恶自己。
若是她知道自己的过去,一定会鄙薄自己。
若是让她看见自己身上的伤疤,也一定会与他们一样嘲笑自己。。。
万里风烟起,一溪霜月枕。
姜水云除了腰睡得有些酸,但在他怀中睡得还是蛮不错的。
两人继续赶路,杏林市集与其他市集不同,摆摊的全是医师,而且只为治病,不为财金。
逛集会的也全是求医带病穷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