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此番前来,莫非真要拜入我儒家门下?”
我摇头笑道:“荀兄误会了。在下此来,实有一事相求。”
“请讲。”
“听闻学宫中藏有一卷《六韬》,乃姜太公亲笔所著,不知能否借阅?”
荀况神色微变:“此书确实在学宫之中,但向来秘不示人。唯有经学宫祭酒亲自许可,方可查阅。”
“可否通融?”我拱手道。
荀况沉吟片刻,终是点头:“李某与祭酒私交甚笃,可代为说项。只是……”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李先生近来举动颇为异常,莫非另有图谋?”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露声色:“不过是想多读些书罢了。”
荀况没有再问,只淡淡一笑:“三日后,请来藏书阁。”
离开学宫后,我将此事告知张仪。他听罢沉思良久,忽而说道:“公子,这荀况恐怕已经察觉你的意图。”
“那又如何?”我冷笑,“他若识相,自会闭口不言;若不然……”
话未说完,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为首之人身披银甲,面如冠玉,正是齐王之弟??田婴。
“李远!”田婴高声喝道,“你竟敢私放钦犯田忌,罪该万死!”
我心知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当即抽出佩剑:“田将军,别来无恙?”
田婴冷哼一声:“你不过是个江湖术士,竟敢妄图颠覆齐国,真是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身后骑兵已纷纷拔刀冲来。我挥剑迎敌,张仪则迅速退至一旁,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掐诀。
“起!”
只见地上尘土飞扬,一道黄光闪过,竟凭空升起数道土墙,将骑兵阻隔在外。
“快走!”张仪拉住我手臂,“此处不宜久留!”
我们一路狂奔,直至逃出临淄城外,方才停下歇息。
“张先生,刚才那是何术?”我喘着气问道。
“这是五行遁术中的土遁。”张仪擦去额上汗水,“可惜只能维持片刻,否则咱们也不至于狼狈至此。”
我望着远方渐渐隐没的城墙,心中暗道:这一战,才刚刚开始。
三日后,我独自来到稷下学宫藏书阁。荀况已在门口等候。
“李先生果然守信。”他淡淡一笑,“不过,今日怕是你最后一次踏入学宫了。”
我心头一震,正欲开口,忽听得四周传来脚步声。数十名黑衣武士从四面八方围拢而来,手持利刃,杀气腾腾。
“荀兄,你这是何意?”我强作镇定。
荀况叹息一声:“李某虽敬你才华,却不能容你祸乱齐国。”
话音刚落,黑衣武士已然扑来。我手中长剑横扫,逼退数人,却见一人身影熟悉,竟是昨日刚结识的学宫弟子??韩非!
“韩兄,你为何在此?”我惊讶不已。
韩非冷声道:“李某早知你图谋不轨,故与荀师兄设下此局,只为引你现身。”
我心中一寒,正待反驳,忽觉背后风声骤起。危急关头,袖中玉璧突然发出一道青光,将袭来的刀锋尽数挡下。
“原来如此。”荀况眼中闪过一丝震惊,“难怪你能得‘天神’之名。”
趁他们愣神之际,我施展轻功跃上屋顶,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之中。
回到营地已是深夜。张仪与田忌早已等得焦急,见我安然归来,这才松了口气。
“看来,稷下学宫这条路是走不通了。”我苦笑道。
张仪却露出一抹笑意:“公子不必灰心。属下已打听到一个消息??齐王近日身体欠佳,朝中权臣蠢蠢欲动。若能在这关键时刻推一把,或许能事半功倍。”
田忌点头附和:“不错。属下旧部已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动手。”
我沉思片刻,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来一场大的吧。”
夜色深沉,星辰闪烁。我知道,真正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