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闻言,纷纷议论起来,可片刻过后,谁也想不出戎狄究竟想做什么。
韩大思索片刻,上前说道:“末将以为,戎狄围城许久,必然是准备攻城,而用麻袋装沙必定也与攻城有关。”
这几日,韩大训练新兵时,霍铮要求千夫长和一众官员一同参与,这让众人怨声载道。
此时听韩大又出来发表见解,难免有人忿忿不平。
只听有人讥讽道:“韩都尉不会以为戎狄会用沙袋筑基,修成斜坡直通武宁郡城墙吧?”
韩大回答:“正是!”
此言一出,众人哄笑起来。
“韩都尉,怕是不知武宁郡城墙多高、护城河多宽吧!哈哈!”
韩大正色道:“此次戎狄有两万多人,皆是骁勇善战之辈。若是深夜他们动员起来,用沙袋填平护城河,无需到天亮,便可筑起十米宽的斜坡,到那时,他们就能长驱直入!”
有将士反驳道:“即便如此,武宁郡的将士可以在城墙上放箭射他们啊,等戎狄靠近就放箭,看他们还怎么填堑。”
韩大回应:“武宁郡现在被围得水泄不通,里面根本不清楚外面的情况。等戎狄一切准备就绪,让他们得逞,武宁郡必定失守。”
众人听闻,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可戎狄的计策被一个毛头小子一眼看穿,这些将士顿时觉得颜面无光。
霍铮看向韩大,问道:“那你觉得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
“恳请将军立即派出一支精锐前去骚扰,另外找机会把外面的情报送进城内。”
霍铮微微点头,说道:“诸位,谁愿意领一支精锐骑兵前去骚扰?”
众人对韩大的提议沉默不语,不少人还对韩大那日拿张彪人头立威之事心存成见。
毕竟张彪往日战功赫赫,即便之前醉酒误杀两名士兵,霍铮念及其功劳,也只是将他降为百夫长。然而韩大仅仅因为张彪违反军纪,便亲自操刀砍下其头颅,这难免让军中众人心中既不满又忌惮。
韩大心里明白,世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他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意。
只有自己立下战功,才能让这些人真正服气。
见没人回应,韩大主动请缨:“末将愿往!”
等众人散去,霍铮将韩大留了下来。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韩都尉,你可懂得这个道理。”
韩大单膝跪地,目光如炬,直视霍铮:“将军教诲,末将铭记于心。然末将更知,军中非藏锋之地,大敌当前,若因畏惧非议而畏缩不前,才是真正的失职。
张彪之事,末将虽知会惹人非议,可军法如山,若不严惩,就无法服众,如今戎狄之患迫在眉睫,武宁郡危在旦夕,末将若因众人成见而置身事外,又与贪生怕死之辈何异?”
“可戎狄两万精兵在外,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你有勇有谋且练兵有方,正是军中不可多得的栋梁,本将不想让你前去冒险。”
韩大声音愈发坚定:“将军放心,此次前往骚扰戎狄,末将定会万分小心,若侥幸得胜,既能解武宁郡之险,也能以战功堵住悠悠众口。
“那你准备带多少人前去。”
“只需先派出百余人便可!”
霍铮听闻眉头一皱,韩大随即解释道:“将军,戎狄两万精兵扎营已久,营寨防备必然严密。百余人小队行动轻便,既不易暴露行踪,也便于在敌军反应前全身而退。
且敌军人数众多,大规模出兵易被察觉,反成箭靶;百余人却能如细针刺穴,专挑敌军薄弱处下手,破坏其填沙进度、惊扰其军心。再者,此番前去本就是试探虚实,百余人若能传回敌军布防、调动的情报,便能为后续作战谋定先机!”
霍铮思索良久,终于还是同意了韩大的请求。
韩大从军营中亲自挑选了百匹好马韩大领命后,立即在新兵营与老兵中挑选精锐。
他目光如炬,专挑眼神锐利、手脚利落之辈,既选了在高强度训练中脱颖而出的年轻新兵,也征召了熟悉地形的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