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夜休息。”
“对啊。”两人各乘一匹,“今夜休息,后日再演一场,便不再演习了。”
巧文点点头,李佑郎不知想起什么,摇头看她,眼睛很亮,“你今晚有事吗?”
“没,怎么了?”
身旁马停下,她也回头,笑看他。
“那你想不想去看看我们的龙舟。”
“真的?”她问。
“骗你干嘛。”
“走吧。”他牵了巧文身前的缰绳,代她转了马,那可是他精挑细选买的,他自己骑的是那日巧文买的。
于是,这马转了向,又回程去了。
一路上,巧文才知,有些家远的便没再回了,回了还要多费两日米钱,何必费那功夫?
龙舟上的人大多是各巷道选出来的,士人家参与的很少。
到了地方,一抬头,原是在扬州城末了,就在二十一桥旁,这里河势极宽,容得下几十条龙舟一齐出发。
不过那日未必会有这么些,大多是坐了小船乘了画舫的占了好大湖面。
这龙舟比起游泳更像是官府之间的较量,既成习俗也称惯式。
这些人呆在一家酒楼里,这酒楼说不上好也不成坏,可大家聚在一起乐呵呵的。
来时天已经深蓝了,夜不大凉,很温热,酒楼里一些人见了他回来很是惊讶,他们道,“五哥他们去河边了,你也去罢。”
他问,“那你们呢?”
“我们吃些水,哥哥你先去吧。”
“嗯。”
李佑郎便又带了巧文走出夜色,来到不太静的河边,这里不比繁华的城地,两旁还有石砖围着,处处是人工的痕迹。
此处泥滩很大,是片真正的野地。
可因附近还有些人居,还有些船只来往,也不那么萧条。
远远的,见一处羹火,走得近了,可听稀疏的人语,很温和,很平淡地讲着话。
再近了,双方才看清了彼此,对面也很惊讶,一些人起了,来拉李佑郎,“你怎么回来了?”
“想来便来了。”
这些人让了位子,见了巧文,让她靠近了火。
很自然,很惬意,他们融入了这场对话。
也没固定的话题,很散乱。
一人继续说着,“那此之后,娘便走了,至今还不知谁教会了我划舟。”
“定是你娘啊,她可是有了名的划桨手,你是太小便忘了。”有人回。
可那人反驳,“可是,我觉得我娘走时应是来不及教我这些的,我太小了,才四岁,什么也不懂呢。”
“那也不一定,许是有些东西记在心里了,成顺手了。”还有人提出了想法。
“你阿娘回来时便瘸了腿,好像确也教不成你。”这是第四人。
“是啊,我也觉得,但教不成了,可你娘这么厉害,你划得好就是像你娘。”第五人道。
“你娘真说那高句丽人长得像泡发了的饼一般?肿着眼睛,肿着嘴唇,哪里都鼓鼓的。”
“真的呢,我记得很清,连隔壁阿哥也记得,他那时可十几岁了,高丽人就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