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
他缓缓收回神识,没有再试探。
他知道,若那神识真是她的那么从方才开始,她便一直“看着”他。只是她没说,他也没说。
林海重新坐下,背对着她,望着那只点燃的香炉,眼神越发平静。
“麒麟神种,神识为引。”
“那么,她若愿醒,便可令麒麟应契。”
“可若她醒了,却不愿……这一切便再无意义。”
他闭上眼,灵力在体内缓缓流转。
不能太急,也不能暴露。
这局势,本就扑朔迷离。
关正魁肯将关芷澜交给他,是在试他,也是给他一个筹码:但同样,这也可能是试探。
试探他是否能进入神识绑定的层面,是否能触及麒麟神胎的核心秘密。
林海想得很清楚。
此事若被任何一方知晓,他的身份就不仅是“医生”,而会成为所有人的“钥匙掠夺者”。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稳住。
等关芷澜主动醒来,等她开口。
他相信,她终究会开口。
因为他刚才触及她识海时,那一丝细微波动,不是恐惧,不是抗拒,而是犹豫……和困惑。
这说明,她不排斥。
这是一种信任的开始。
林海缓缓闭上眼,靠着椅背沉思不语,而榻上的少女,依旧沉默,依旧未动。
但在她看不见的被褥之下,指尖微微卷起,几乎不可察觉地蜷缩了一下。
是她的第一丝,自主动作。
……
祈云山深处,山势如龙盘踞,万仞云雾之中,隐约可见九座古老的石台,围绕着中央一座巨大的祭坛。
此刻,祭坛之上灵光冲天,天地间灵息疯狂涌动,十道光柱拔地而起,贯穿云霄,如同天柱落凡尘。
那光柱之内,各有异兽虚影盘旋显现,或麟首龙身,或虎躯麒鳞,皆通体流转神辉,气息非凡。
祈云山禁地外,一众灵霸盟长老齐聚,脸色凝重。
“异象比预期提前了至少七日,这些麒麟神胚似乎受到了某种未知气息牵动。”一名白发长老低声道。
“该不会是……”另一人目光深沉,却未说完。
祭坛上空,一道粗如山岳的雷霆骤然劈落,却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稳稳挡住。雷光中传来阵阵古兽嘶鸣,十头麒麟异兽之中,有一头通体雪白的幼麒猛然睁眼,眸中神芒一闪,竟带起周围虚空的一丝扭曲。
“这是血脉苏醒?”主事长老猛然看向天边方向,低声沉道:“那边动了那个人,已经触及她神识了。”
“再不行动,一旦十兽齐醒,怕是连山主都无法压制。”
云海翻滚,异变之兆已然降临,整个祈云山,似乎都被一股古老而可怕的力量缓缓唤醒。
整个祁云山上下,所有镇子的人,也都是朝祁云山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