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秦安澜突然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映着她憔悴的面容。
谢昭愿迅速收回手,强忍着胸口的疼痛坐起身:“嗯,感觉如何?”
秦安澜也坐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臂:“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的手在触碰到她微微颤抖的手指上,眉头立刻皱起:“你在疼。”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谢昭愿知道瞒不过他,便轻描淡写地说:“有些不适,老妇说过这是正常的。”
秦安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掀开她的衣袖。
谢昭愿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握住。她那白皙的手臂内侧,一条暗红色的细线从手腕延伸向肘部,如同一条毒蛇盘踞在她的血脉中。
“这是什么?”秦安澜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谢昭愿叹了口气:“双生蛊的痕迹,会随着时间慢慢消退。”
秦安澜的目光锐利如刀:“你骗我。老妇根本没说过这个。”
两人对峙间,竹门被推开,沈如昀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样子,他心中一沉,故作没有察觉,笑着挑了挑眉:“大清早的,就这么有精神?”
秦安澜指着谢昭愿的手腕,转向沈如昀:“她手臂上的红线是什么?”
沈如昀的表情一僵,随即恢复如常:“蛊术的副作用而已,过几天就好了。”
谢昭愿暗舒一口气,不着痕迹地将手抽回,放下袖子,笑着道:“看吧,没事的。”
沈如昀见状,将药碗递给谢昭愿:“喝了吧,能缓解疼痛。”
谢昭愿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胸口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些。她注意到秦安澜仍在盯着沈如昀,眼神中充满怀疑。
沈如昀突然想起什么,立即用手在秦安澜眼前晃了晃,打岔道:“你能看到了?”
秦安澜缓缓点了点头:“这些日子都在好转,今日一早便看到了,想来是双生蛊起了作用。”
谢昭愿欣喜不已。这一刻,她只觉得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去看看早饭准备好了没。”沈如昀匆匆离开,像是逃避什么。
秦安澜转向谢昭愿,声音柔和下来:“阿愿,不要瞒我任何事。我们现在命脉相连,你有权知道我的状况,我也有权知道你的。”
谢昭愿垂下眼帘,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我只是不想你担心。你体内的毒素刚稳定下来,需要静养。”
“那你的疼痛呢?”秦安澜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昨晚你辗转反侧,几乎没睡,我听得一清二楚。”
谢昭愿惊讶地抬头:“你……你装睡?”
“我若不装睡,怎么知道你在忍受这样的痛苦?”秦安澜苦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傻姑娘,你以为瞒着我就是为我好吗?”
谢昭愿靠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药草香气,突然感到一阵委屈涌上心头。
她咬紧下唇,不让自己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