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唐宛如眼底划过丝慌乱,很快镇定下来:“我来的时候听别人说的。”
她反客为主:“你带着我孙子去那种贫民窟住,害他被人刺伤。沈云初,这事如果让辰希知道了,你看他怎么收拾你!”
“夜辰希人现在在哪?”冷远洲冷斥,“他儿子妻子今天险些被人杀了,他到现在还不露面?就他这样做丈夫,做父亲的,凭什么收拾云初?”
“你……”
唐宛如想辩驳,可迎上冷远洲吃人的眼神,所有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都给我住口!”
夜老爷子声若洪钟,呵斥住几人的争辩。
他拄着拐杖,沉色上前,冷冽的视线在唐宛如和冷远洲身上挨个扫了一圈,最后看向沈云初:“云初丫头,你没受伤吧?”
沈云初薄唇紧抿,微微摇头。
“爸。”唐宛如委屈道,“要不是她自作主张把一哲带到那种地方,一哲怎么会受伤?您还关心她有没有受伤。”
夜老爷子狠剜唐宛如:“云初丫头是一哲的亲生母亲,一哲受伤她只会比我们更着急。”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夜老爷子打断她的话,“你如果再闹就回去。”
唐宛如悻悻地哼了两声,甩头走到对面长椅坐定。
夜老爷子这才挪开视线,不紧不慢看向冷远洲。
他余光微瞥,看到冷远洲还抓着沈云初的手腕,目光瞬间沉了下去:“冷先生,这么晚打扰你了。”
“这是我们夜家的家事,你……”
“老爷子不必客气。”冷远洲根本不让夜老爷子把话说完,“云初是我的朋友,她儿子受伤,丈夫又不在身边,我理应来帮忙。”
夜老爷子怎会听不出他话里话外的讥讽,神色越发阴沉:“辰希去阜城帮我半点事,他已经知道这边的情况,正在往回赶。”
“哦?”冷远洲挑眉,森然冷笑,“那就等到夜总回来,云初母子二人有人照顾的时候,我再走也不迟。”
说罢,他侧过身,半个身子挡住沈云初,握住她的胳膊,将她半推半带地按回长椅坐定:“坐下来等。”
话落,他也顺势坐到沈云初身边,大有一副陪她一起等的架势。
夜老爷子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眼下他怒气冲冲的,若是再不让他陪着沈云初,闹起来了夜家也讨不了半点好。
他没再多说,回身和唐宛如坐在一条长凳上。
现在只盼着夜辰希能早点回来,结束这场闹剧。
方才还吵吵嚷嚷的走廊,此时突然安静得落针可闻。
傅宴礼看着沈云初与冷远洲并肩而坐,夜老爷子和唐宛如坐在另一侧,四个人俨然分成了两个阵营。
他待在这里实在是有些多余,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离开,去了楼外。
今天的事实在太过诡异了。
在江都,居然有人敢同时对夜家小少爷和夜家少夫人动手,这已经足够匪夷所思。
那冷远洲当着夜老爷子和唐宛如的面,毫不避讳地维护沈云初,夜老爷子竟一言不发,这更是令人诧异。
傅宴礼觉得,如果夜辰希再不回来,估计夜家就要闹翻天了。
他思前想后,还是找了个无人的地方,打算给夜辰希去个电话。
隔着灌木丛,却听身后传来道低沉的声音:“人落在夜总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