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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逆天之变（第1页）

地下空间的震动像擂鼓般撞在肋骨上，慕容羽握珠子的掌心沁出冷汗。

那枚泛着混沌雾气的珠子正沿着指缝往他血管里钻，每一丝力量都在撕扯神魂——他能听见自己识海里雪影灵根的轰鸣，像冰封千年的古松在暴风里摇晃，却又固执地往更深处扎根。

＂阿羽。＂苏璃的指尖覆上来，带着血的温度。

她发梢沾着岩屑，左额的伤口还在渗血，可眼睛亮得像星子，＂我能感觉到你在疼。＂

慕容羽低头，看见她染血的指尖正轻轻按在自己眉心。

那里是神魂最脆弱的位置，她却像在安抚受伤的幼兽。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别怕＂，可喉咙被什么堵住了。

上一世他死在雷劫里时，眼前只有漫天雷光；这一世，他的世界里有了温度，有了苏璃的心跳声，有了李铁咳血时的闷哼，有了墨无痕剑鸣里藏着的旧恨新仇。

＂我要引混沌母源入体。＂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像在嚼碎玻璃，＂雪影灵根能承住，但。。。＂他没说后半句——神魂会被彻底重塑，轻则失忆，重则。。。

苏璃突然笑了，染血的唇角翘起来：＂上回你说要闯万毒窟，我跟着；你说要单挑筑基峰主，我站你左边；这回？＂她攥紧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我的心跳声，够不够给你当引？＂

地动突然加剧，头顶岩层裂开的缝隙里漏下更多天光，照得苏璃眼尾的血珠像颗红宝石。

慕容羽望着那抹红，突然想起初见时她撑着油纸伞站在桃树下，也是这样的眼神——不是依赖，是并肩。

＂星陨之钥。＂他从储物戒里摸出那枚月牙形钥匙，表面的星纹在混沌雾气里明明灭灭。

这是墨无痕三天前塞给他的，说＂或许能镇住母源暴走＂。

此刻钥匙刚碰到珠子表面，整座祭坛就发出刺耳的嗡鸣，像古钟被重锤击中。

＂天真！＂

阴恻恻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

慕容羽抬头，正看见天外客破开封印的黑雾，玄色道袍猎猎作响，右手凝聚着紫黑色的法球——那是专破修士神魂的＂阴冥爆＂。

李铁的玄铁甲就在五步外，此刻正捂着肚子单膝跪地，甲片上的血渍还在往下滴。

＂李铁！＂苏璃喊出声时，那道紫黑法球已经破空而来。

慕容羽想动，可混沌之力正顺着雪影灵根往四肢涌，他的身体像被焊在祭坛中央。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铁身影撞进他怀里——是李铁，他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后背硬生生接住了阴冥爆。

甲片碎裂的声音混着骨骼断裂声，李铁闷哼着栽倒，鲜血溅在慕容羽衣襟上，烫得他眼眶发酸。

＂主。。。主上。＂李铁咳出血沫，却还在笑，＂您说过。。。等这事了，要带我去北境吃烤全羊。＂他染血的手摸索着抓住慕容羽的袖口，＂您可。。。可别说话不算数。＂

慕容羽喉间发腥。

他记得三年前在乱葬岗，这个浑身是伤的铁卫跪在他面前说＂愿以命护主＂，那时他以为不过是句空话；此刻看着李铁胸甲下翻卷的血肉，才明白有些誓言，是拿命在刻。

＂李铁！＂苏璃跪下来按住他的伤口，灵力不要命地往他体内灌，＂撑住，我这就给你服续骨丹！＂

＂不用。＂李铁摇头，目光却始终锁着慕容羽，＂主上。。。那老东西的阴冥爆带了毒，我撑不住的。＂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苏璃雪白的裙角，＂您。。。您答应我，别为我分心。＂

慕容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胸口炸开。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珠子，混沌雾气里浮现出李铁十六岁时在铁匠铺打铁的画面——那是他用回溯术看过的记忆。

原来这个总板着脸的铁卫，也曾是个会对着流星许愿的少年。

＂我答应你。＂他声音发哑，指尖重重按在珠子上，＂我会活着去北境，烤最大的羊。＂

李铁的眼睛慢慢合上，玄铁甲下的血迹在汉白玉地面晕开，像朵妖异的花。

慕容羽深吸一口气，将星陨之钥完全插入珠子，雪影灵根瞬间爆发出极寒之力，冻得他睫毛上结了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