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宥嘉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芒,他可没忘记,这个周柏川总是在不停地煽风点火。
想到周柏川,时宥嘉的心中也多了几分无语。
周柏川这人真的就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都是新社会了,大家都遵循一夫一妻制,周柏川难道把自己当成旧社会的皇帝吗?
还想着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
还不如早点洗洗睡算了,梦里什么都有。
既然他已经选择和林知夏退婚,为什么每次看到自己和林知夏走的近的时候都要在一旁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等到林知夏终于不耐烦的看向他,想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这时候周柏川就会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对着林知夏露出一个冷脸。
每次林知夏投给周柏川一个白眼,周柏川还气呼呼的离开,仿佛林知夏做了多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要说对不起,也是周柏川对不起林知夏。
周柏川乱搞男女关系的事现在整个西山大队里谁不知道?
为了那个苏念柔在西山村闹出来多少事情。
偏偏周柏川和苏念柔还觉得他们两个人的爱情可歌可泣,觉得全世界都在阻碍他们在一起。
幸好林知夏早就看清楚了这两个人,不跟他们掺和在一起。
只是周柏川和苏念柔实在让人感到厌烦。
自己都能看出来林知夏对周柏川没感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二人一直坚定的认为林知夏爱着周柏川,想要破坏他们的感情。
幸好林知夏不是那种眼盲心瞎的人,时宥嘉最欣赏的就是林知夏身上这种绝不拖泥带水的勇气。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是瑜伽握住金丝眼镜的手下意思紧了紧,冰凉的金属支架在时宥嘉的掌心留下一道红痕。
时宥嘉脑海里浮现出林知夏笑意盎然的样子,眼角漾开的笑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搪瓷缸里浓茶不知何时早已经见底,时宥嘉看着搪瓷缸里残留的茶水,心中暗暗给自己加油鼓气。
时宥嘉继续拿起自己的钢笔,指腹却无意识摩挲着钢笔侧边的俄文刻痕。
他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握住钢笔的手失控地在纸张空白处落下几句诗句。
“第七次日食发生时
你的影子是唯一
未被收走的量雨器
刻度线漫过
列宁格勒的极夜”
时宥嘉的笔尖突然在"极夜"处顿住,墨迹迅速在纸上晕染成一大片。
他迅速用钢笔尾端蘸取搪瓷缸里剩余的浓茶点在文字上,茶水将纸面腐蚀出星云状的孔洞。
那些被蛀穿的文字里,隐约露出下面林知夏的字迹——正是林知夏打草稿的那张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