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又是大哥失踪,又是季枫受伤,后来还出了缠枝坞这档子事,便绊住了脚。
而现在,她倒是也不急了。
缠枝坞覆灭,景舟给她弄回来不少医术蛊书,还有些存活的蛊虫,够她研究一阵子了。
若顺利的话,把女医官的印信拿到手,便可开堂授课,女医官正式走进朝廷的体系,指日可待。
至于黄令,颜姮暂时还没考虑。
若没有坚定的心性来困守强大的武力,那不止是旁人的悲哀,也是自己的噩梦。
她虽不认为自己当年有错,但也不想那样的惨案再重现。
加上红绳这股诡异的力量,颜姮在不知如何控制它之前,便不准备重新学武。
她坐在亭中,注视着眼前结了冰的池塘,上面还覆盖着一层白雪,久久地出神想着。
颜姮的脑子现在很乱。
重活一世,太多的事情发生的都太过突然,她除了最开始的拒魂之外,似乎都是在被推着赶着往前走。
她没有充足的时间思考每一件事的因果得失,也没机会去想该不该做。
往往在想该不该时,她已经深陷此局了。
江知禾也不急,四处打量着院子。
最终得出一个结论——寒酸,太过寒酸。
好歹是昭国唯一的女医官,是他锦州首富江家幼子江知禾的师父,怎么能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
得修,大修。
季枫丝毫不知,自己砸了几千两银子修缮出来的院子,在这位眼中,只落得了寒酸两个字。
外面隐隐又有些飘雪,小桃看颜姮还没回屋,便寻了出来。
“小姐——”
小桃的呼唤叫回了颜姮的思绪,江知禾正兴致勃勃地招着手:“小安姐姐,我们在这儿呢。”
江知禾这张嘴,可毒可甜,对别人一口一个蠢货,对颜姮身边人,不是姐姐就是哥哥。
小桃笑吟吟地便走了过来:“都下雪了,你也不说带小姐早些回去,小姐才刚醒过来,再冻病了。”
虽是训斥,但小桃言语中没有丝毫不满,更多的是提醒罢了。
谁不喜欢嘴甜人俊还多金的小少年呢。
江知禾连连道歉:“小安姐姐莫怪,是我的不是了,下次一定注意。”
认错态度良好,但改不改难说。
小桃笑骂了几句,又给颜姮紧了紧莲蓬衣,便撑着伞往回走了。
“师父,怎么不见季枫?他从前不是总爱黏着师父,寸步不离的吗?”江知禾这才发现,那个说不过自己就装可怜告状的跟屁虫怎么不见了。
“哎哟!”话刚说完,脚面就被小桃狠狠躲了一脚,半个清晰的泥印子拓在了上面。
江知禾捂着脚,泪眼婆娑的控诉:“小安姐姐,不让说就不让说嘛,你干嘛打人呀。”
看着颜姮投来关切的目光,和替他说话,江知禾好像突然明白季枫为什么那么爱告状了。
真爽!
颜姮正朝他伸出手:“没事吧?”
江知禾刚要伸手拉着颜姮站起来,就突然被一个从天而降的身影截了胡。
“苏苏,你可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