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无忧微微一笑,忽道:“那婆子年纪也不算大,又是个女子,怎么就成了高子霖的左膀右臂?莫非……”
卫真见她一脸怪相,便叹道:“谲儿好生聪慧,竟被你一眼看出来了……这女子算是高子霖的青梅竹马,原也是官宦之后,因父亲在权势争夺中站错了队,竟连累的全家发配边疆,因缘际会之下,这女子竟习得一身阴诡之道,高子霖掌权后这女子寻了回来,高子霖对她余情未了,这才将人收在身边。”
商无忧双眼圆睁,“没想到高家老贼竟这般长情!可他毕竟是百官之首,难不成为着些风花雪月之事,便将身家性命交于人手?”
她饶有兴致的道:“表哥,你说那高夫人知不知道自己身旁的管事婆子竟和自己的丈夫有一腿?她若不知,便是个蠢的!她若知道,这么多年来又是如何忍下来的?”
卫真默了默,不好意思的咳了一声,这才道:“他们三人之事,我岂能得知……不过我估计高夫人不知二人之事,她出身高门,如今已年过五十,若是知道夫君与自己身旁的婆子私通,只怕早就被气死了。”
“不过那姓申的女子亦颇有手腕,听说她曾替高子霖生下一个女儿,高子霖将这孩子放在妾室身边养大,又因这姓申的女子身后高强,这才放心将她任命为暗卫首领。”
“老贼当真风流啊……”
让她想一想,这件事能不能做做文章……
“谲儿,高家那丫头最后一句说的什么意思?”
卫真皱起眉头,沉声道:“高家此番是来示威的,听那婆子的意思是提醒你别再以太液池之事与高、张两家过不去,可高若馨那句‘十日之后有得受’却让我十分担心。”
他思忖片刻,才道:“十日后北狄使团入城,难不成她指的是这件事?可北狄人此番为的是何谈,为何要针对于你……”
商无忧拖着塞道:“这也说不定,眼下那北狄玄王还在我屋后地下的暗劳力关着呢!”
卫真一凛,“不是说玄王行刺,被皇帝关进天牢了吗?人怎么会在你手中?”
“他没行刺父皇,刺客是我派的……”
卫真一惊,却听商无忧继续道:“不过他也没那么无辜,他和朝中人联手想破坏司命祭礼,若不是我手下的死士去刺杀父皇,指不定他们的诡计便要成功了!”
商无忧说道此处眼神一暗,“祭礼上那三波人,一半是北狄人,一半是我的死士,生下那一半又是什么人……”
卫真想了想,忽的郑重道:“你放心,我这就将陈氏暗人撒出去,此番我无论如何也要保你平安。”
商无忧柔柔一笑,“有表哥在,谲儿自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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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为何不听丞相的话?咱们出府时丞相便吩咐过,此番小姐不必说话,长公主但有责罚自有老奴替您顶着,怎么小姐一到了国公府便将丞相的话忘了?”
高若馨瞪了她一眼,不屑道:“你一个奴婢怎么敢驳我的话?高府是没有规矩了吗?”
“还有我的婚事,你们为何要瞒着我?娘不是说已与舅舅商量好,两家亲事不作数,过上一阵便要解除婚约吗?”
申嬷嬷闻言淡淡道:“老奴也是听吩咐办事,丞相大人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小姐再高贵总越不过丞相去……”
“至于婚事,张子昂因小姐而落了残疾,此事高家若不负责到底便会彻底得罪了张家,丞相也是为了高家好……”
高若馨心头一堵——
原来在祖父眼中,自己亦不过是一枚确保家族兴旺的棋子!
张子昂她不能嫁!
既然祖父不仁,她便要为自己打算起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