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六,原定是北狄使团入京的日子,谁料这一日边关却传来急报——
北狄、南诏屯兵边境!
北狄率兵十万,南诏率兵五万,两国一南一北、于大辉边境遥相呼应,隐隐有犯边之意。
边境不安,京都不禁动荡,辉帝忙不迭召集文武百官研究应对之策。
“北狄、南诏如此动作,不知诸位爱卿有何高见?”
面对辉帝的询问,满朝文武一时鸦雀无声,
高子霖已解了禁足,见状不慌不忙的上前一步,沉声道:“依老臣愚见,北狄与南诏似有暗中联络,如若不然两国为何同一日在边境增兵?看来其中大有玄机!”
群臣一见丞相开了口,这才纷纷议论起来——
“北狄人好生卑鄙,一面派使臣入京、一面与南诏暗中勾结,简直是拿我们辉人当猴子耍!”
“可不是,北狄也就罢了,南诏本是我西南附属之国,如今也敢和大辉叫板了!”
“北狄人恁的可恶,一边以玉玺吊咱们的胃口,一边叫玄王在司命祭礼上刺杀陛下,简直无耻之极!”
……
朝堂上一时众说纷纭,高子霖见状轻咳了一声,片刻后太极殿上这才恢复了威严。
辉帝皱了皱眉,寒声道:“那卿等可有应对之策?”
中书令裴衍缓步出列,高声道:“臣以为南诏不过芥癣之乱,朝廷真正该重视的实为北狄!”
“曹衡将军引十万兵马驻扎南境,南诏区区五万人实在不足为惧,西北边境却是有些麻烦。”
裴衍顿了顿方道:“狄人兵强马壮,多亏宁老国公父子率众御敌,这才断了北狄人南下之路。只可惜冀州一战老国公父子战死,大辉亦损失了十万强兵,只怕……”
“中书大人此言差矣,难不成没了他赵洵,大辉朝便没人能守北境了吗?”
高炯哼了一声,“中书令莫不是忘了,是何人叫我大辉十万儿郎埋骨便将?赵家父子战败、其罪还未论,裴大人却只惦记着二人之功,这是何道理?”
尚书令崔明朗闻言便道:“高大人此话有理,不过胜败乃兵家常事,老国公一去北境确实没有合适的武将,也难怪裴大人如此担忧……”
高炯看了他一眼,这老狐狸忒奸诈,一句话说完两边都不得罪,
他忙向上拱手,“谁说无人能领兵,微臣推荐虎威将军镇守北境!”
兵部尚书孙礼闻言眉心一跳,垂眸默然不语。
裴衍道:“安将军资历尚浅,如何能安北境军心?”
高炯嘿嘿一笑,“若没有虎威将军,只怕赵家军便要全军覆没了;他可是唯一从雁荡山活着回来的将领,自然能带兵抗击北狄!”
“高大人是礼部的官儿,没想到却对用兵之事有独到见解,”
裴衍瞥了他一眼,忽的朝高子霖躬了躬身,“高相果真教子有方!”
高子霖连眉毛都没抬,只低声道:“中书令客气了,犬子也算是个武人,事关朝政,群臣当可各抒己见。”
他朝上一拱手,高声道:“陛下,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弄清北狄与南诏究竟密谋了些什么!南诏虽不足为患,可若这位居南北的两国联手,大辉难免腹背受敌。”
辉帝点了点头,“丞相此言有理!”
高子霖闻言继续道:“北狄使团前几日便该入京,可眼下人却迟迟不到,臣已照会四方馆中的北狄使者,据他们说因玄王涉嫌谋刺陛下,北狄临时换了使臣,入城的时间这才有所推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