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事儿接连生,打动那小厮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吹嘘之言,而是小厮可能没有得到过的真心。到最后,林泊从小厮那儿不经意的打听,得到了许多蛛丝马迹,串联在一起,进而为扳倒郡王府出了不少的力。”
见魏润听得双眼亮,宋沛年却状似无意说道,“林泊一开始就算计了那小厮,可他的事情办成后,却求主角给那小厮治腿治脸还给了小厮一个自由身,这也算是为自个儿积德了。”
魏润听到这,面上的表情一顿,于他们皇家,林泊这样的人确实难得,卸磨杀驴的事儿比比皆是。
单说他亲爹,不是想着卸磨杀驴,就是卸磨杀驴进行中。
宋沛年却‘啧’了两声,“其实吧,这林泊要不是心底保持着一份善念,还真不一定忽悠到那小厮,你说那小厮腿瘸脸毁容还从那么多小厮中脱颖而出当了郡王的贴身小厮,能是个傻的吗?说不定林泊旁敲侧击问郡王什么事儿的时候,那小厮都是故意透露的。”
最后来了一个总结,“所以人啊,缺心事儿不能干太多啊。”
见魏润真听进去了,宋沛年才满意点头。
这小子一看就是个皇子什么的,以后肯定是要争皇位的,真当上皇帝了,宋沛年以后多半就在他手下办事了。
他为臣,别人为君,这君可不能太狠了。
动不动就砍人脑袋抄家入狱流放什么的,多吓人啊。
他现在就得给自己铺铺路,于是又讲了不少关于主角光环,以人格魅力服众的故事。
期间,不怎么开口的周妄,也加入其中,时不时附和一句。
宋沛年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行事一板一眼的,看着是个木楞子,原来是个小狐狸啊。
啧,果然出来混的,没几个简单的。
见魏润听得进去话,宋沛年便站起身,将一旁点燃的灯盏拿了过来,吹灭,又抽出一张纸。
将纸放在桌子上,手指轻轻点了一点灯油,在纸上画了一个圈,拿起纸展示给魏润看,用手指点了点那个圈的中心,“有时候中心去不了,不如从旁出,包围它,困住它。”
见魏润蹙着眉,宋沛年又道,“我随便弹一个火星子在这圈灯油上,燃起的火焰早晚都会将这中心吞噬掉。这主角也一样,既然在这儿行走困难,倒不如换条道继续走,此处不扎根,自有扎根处。”
魏润放慢了呼吸,京城不好掌控,但若从周边的府州开始掌控呢
不知为何,魏润突然问道,“这主角的爹也是背后陷害他之人,这该如何应对?”
宋沛年挑挑眉,你们皇家的事儿咋这么多,日常都是爹害儿子,儿子害爹。
长呼了一口气,“心中无杂念,拔剑自然快,既然父都不在乎这血脉情,子又何须在乎呢。”
“若这父已经撕破脸了,正好掀开他的面皮给众人看看,万事总有起因。若这父还没有撕破脸,那么无论钱财什么的,尽管开口要,能要多少就是多少。”
周妄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魏润,听听看吧,不是一个人这么认为的,都是这么认为的。
凭什么不找那老皇帝要银子,不但你要,你还要联合其他皇子一起要,免得都便宜给五皇子了。
宋沛年也像是没有看到他俩的眉眼官司,低头喝茶,淡淡的茶香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不知又探讨了多久,魏润这才放过宋沛年,走的时候还提上了魏润送的礼。
掂了掂手中的盒子的重量,很想说一句,下次还有这样的活儿麻烦继续联系他,他随时都在!
魏润看着宋沛年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与他聊了一会儿天,困扰他许久的迷雾都散了。
有时候自己身在局中,机关算尽,反而适得其反,听旁人这么一说倒是通透了不少。
这人倒是有大才的。
只可惜,现在还不是拉拢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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