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考着要不要赔偿一点儿那女子精神损失费,就听到一旁的大娘对着同伴小声蛐蛐,“刚刚那两口子都丢脸丢到大街上来了,我家宅子和他们家的宅子隔的老远都能听到他两平时疯的声音,现在还来街上疯。。。”
“可不是嘛,还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宋沛年长呼一口气,要不那两口子给他这个原作者赔点儿银子吧。
没见过哪家好人玩角色扮演玩到大街上来了!
更关键的是还让他这个作者给撞上了!
更更关键的是他旁边还有两个知晓一切的读者
接下来的路程,三人更加沉默。
等到了茶馆后,三人默默喝了好一会儿茶才都缓了过来,那股莫名的尴尬气氛才消散。
魏润率先开口,“最近我沉迷于宋公子你的故事,闲暇无事之际,总喜欢翻阅,有时兴起,也会尝试编写一二。公子请放心,这故事也是我随意编写,留着我自己欣赏的,不会流落在外。”
“虽俗言道谈钱伤感情,但是你于我指导,付出了心血,公子的心血珍贵,我愿支付其费用。”
话音刚落,周妄就拿出一叠稿纸递给了宋沛年,“烦请公子指导一二。”
给钱就行。
宋沛年默默接过稿纸,然后看了起来,看的度极快,几瞬之间便开始翻页。
最后又将稿纸理好,略微思索,才开口道,“魏公子你这篇故事立意不错,是大家喜欢的故事,一位少年成长,历经磨难,最后获得成功的这么一个故事。”
客套完了,宋沛年又继续道,“不过,情节过于单薄了,人物形象也不是很饱满,打个比方,只说主角有恨但不说为何而恨,这便立不住脚。”
“还有遣词造句,过于繁琐复杂了,话本子用大白话来写会更好,读着通畅易理解。”
魏润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看我自个儿写的,甚是索然无味,宋公子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之后,两人又关于这故事情节主角描写什么的又讨论了好一会儿。
见是时候进入正题了,魏润放下手中的茶杯,不经意开口,“有一个故事情节困扰我许久了,这主角处于困境极久,手中几乎没有可用的资源,背后的敌人也虎视眈眈,你说这主角该如何摆脱困境呢?”
宋沛年只装作不知,也放下手中的茶杯,用手指点了点桌子,“一嘛,主角得先让背后的敌人放松警惕,或是装成一副颓废的样子,或是让人觉得没有能力,敌人试探几次都成功稳住,那么敌人便会慢慢觉得主角不足为惧,进而便会减少对于主角的观察防备。”
魏润眉心微跳,自己走的路,让他全说出来了。
宋沛年又接着说道,“若这招行不通,那就只能给敌人找些事儿做了,你的敌人不会只有你一个敌人,不要想着从敌人那儿谋取什么,宁以自损的方式让对面两两相斗,中间的利益最好给第四方,再牵一方入场,场子乱起来了,才好表演。”
话音放重,“当然,自损有度!另,场子乱了你明面上也要乱,免得惹人嫌疑。”
魏润听到这,脑海中的思路瞬间打开。
虽说他亲父皇‘陷害’的不止他一个,受害者还有很多,但他们这些受害者却注定不能结盟在一起,哪怕是流着一半一样的血的亲兄弟。
生在皇家,他们注定是敌人。
那么敌人,自该如这宋沛年所言,挥他敌人的作用。
或许以往自己还是太急了,谋划一件事就想从中获点儿什么,却不知道失去的更多。
魏润面对宋沛年更加恭谦,又满是疑惑问道,“那这主角依然在困境之中啊,可如何是好?”
宋沛年饮了一口茶,也不点破,而是说道,“抓住困境中一切可以抓住的。比如说人,不要小看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小人物虽小,但往往能挥大作用。”
想了想,用之前他写过的一篇故事举例子,“魏公子可看过我那篇《王咨记》?”
“看过的。”
宋沛年这才道,“里面有一段,王咨的友人林泊进了仇家郡王府当谋士,进去后却慢慢接近郡王放在府里的贴身小厮,那小厮思维敏捷,一切杂事都干得极好,可奈何天生有腿疾,后又被毁容,常受人冷眼或是怜悯,郡王也没有将他带出去过。”
“算起来那小厮对主家请进来的谋士,皆是以礼相待。林泊带着目的接近那小厮,可对待那小厮,就像是对待常人无异,既不怜悯也不关心,反而看见就笑着打招呼,一次看见小厮感染了风寒,第二天就给那小厮带了药丸,还借口随身带的,但明眼都可以看出是后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