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京之事可以说是除了她自己无一人知道,这两人如果不是拦路的劫匪就一定是早就跟踪她的人。
再看这二人的身形姿态,又怎会是劫匪!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孙夫人这是要去哪啊?别不是迷路了吧?我们送夫人回京如何?”
然而,没等何玉姣拒绝反抗,那二人就一人一边钳制了她的手臂,将其反绞捆绑!
任凭何玉姣如何呼救,如何求饶,这两人就是无动于衷。
她虽被捆住双手,但双脚是自由的,二人催她自己往京城的方向走,她不肯,他二人便对视一眼干脆也将她双脚也捆了个结实!
又找来一根粗壮的木棍,从她手脚中间穿过,像抬牲口一样将人给抬走了!
何玉姣从未像现在这样痛苦和绝望,她挣扎的精疲力竭,骂的嘴角流沫,最后就像一块死肉一般动也不动了,任凭这二人抬着她走。
直到身边逐渐多了人声,她才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这个姿势让她的脑袋低垂着晃来晃去,头晕眼花看不清人,但听的却很清楚。
他们在嘲笑她,在咒骂她!
这些人怎么就没因鼠疫而死呢!他们这么恶毒,就该感染鼠疫痛苦的死去才对!
随着二人踏上台阶,她的身体也跟着倾斜,她这才发现,这二人竟要将她送进长生观!
就在她以为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的时候,她看到了何湘宜……
天快黑了,长生观也没人了,小道士们正在将白日里众人做的香膏收拢起来,何湘宜站在一旁看着,直到何玉姣被丢在地上才转过身来。
誉王妃矜贵端庄,可再看她……
何玉姣将身体蜷缩起来,不愿去看何湘宜。
“她怎么在这?”
抬人的还没开口,顾承钧先开口了:“要逃出京城,抓回来了。”
孙耀庭罪不可赦,家人也没幸免于难,虽不至于发卖或者发配,但却被勒令终身不得离开现在住的地方,一旦离开,就和在逃奴隶没什么区别。
何湘宜看着从山门方向过来的顾承钧,问道:“怎么不带去审刑司?难道二公子要在长生观办案吗?”
“我猜你可能有话要问她,现在也没外人,想问什么就问吧!”
“我敢问,她未必敢答。”
顾承钧笑着走到何湘宜面前,盯着她的眼睛笑道:“嫂嫂御下甚严,我还以为你有着和审刑司不相上下的手段呢,难不成偷偷信了菩萨改吃素啦?”
何湘宜听他打趣自己也是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这里是道观!你收敛些。”
然而二公子是谁,他不信佛也不信道,浑不在意。
此时趴在地上的何玉姣却悄悄抬眼向二人看来,在看到他们像打在打情骂俏一般的说话,她的牙齿险些咬出血来!
何湘宜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这给她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审刑司的下属一把将何玉姣从地上提起来,让她以跪姿面向何湘宜。
何湘宜便走到她面前,漠然看着她问:“为什么要逃离京城?”
“我没有!”她颤抖着说道:“我离开京城是想来长生观!是想来,向王妃讨要香膏拿回家给爹和子谦!”
何湘宜脸色微变:“他们……”
“没错!他们也染了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