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鼎之简单粗暴的回答,董只只头更疼。
陈鼎之挠挠下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这个问题困惑了他一下午,一直琢磨不透,问梁晓,也没得到个满意的答复。
兄弟关系修复,姐弟情深,董只只拍拍陈鼎的脸,笑嘻嘻道:“你能这么想就好了,别说一个,十个我都答,随便问。”
陈鼎之竖起一根手指:“我就问一个,我以后该怎么称呼你,是姐,还是嫂子。”
称呼决定亲疏,是增进家人和睦的催化剂。就因为陈鼎之嘴甜,见了人,就喊哥姐叔婶,招来好多人喜欢。
梁晓也是在甜言蜜语里,一步步掉进陈鼎之的糖衣炮弹。
他在纠结,董只只是他姐,同父异母的亲姐,唤一声姐,不过分。
陈嘉弼是他同母异父的亲哥,哥哥的老婆,应该喊嫂子。梁晓就是这样称呼董只只的。
可他又觉得哥哥姐姐是夫妻,喊陈嘉弼哥哥,唤董只只一声姐,有点乱辈分。
但是称呼董只只为大嫂,很别扭,感觉不亲近,像是外人。
陈鼎之被乱七八糟的人物关系和称呼,搞得几乎崩溃,理不出头绪。
这个弟弟从小心思敏感,董只只觉得他说得有点道理,思虑半天,给出答复:“这样!你还叫嘉弼一声哥,老样子。”
她大拇指往自己脸上戳戳,扬了扬脖子:“你管我叫大哥姐!大哥的女人,叫大哥姐,听起来是不是很威风?”
“大哥姐?”陈鼎之痴痴念道,搞不懂这个奇怪的称呼,“大哥姐是什么?”
董只只原本是个地地道道的山东人,孔孟之道深入骨髓,思想保守,为人质朴,除了爱吹牛,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人。
陈嘉弼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不断试探和拉低董只只的底线,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床上。
她被严重带偏。
为挽回形象,董只只自创了“大哥姐”这个称呼,一本正经地问:“在家里,我是不是老大?你和嘉弼,是不是都得听我的。梁晓是你老婆,顶多在外人面前横,回家还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大嫂。”
陈鼎之摸摸脑袋,认为她说得很有道理,一直以来,姐姐的话,是皇命,无人不从。
而且事实证明,她说的话,大部分都是对的。
这么多年,潜移默化。他和哥哥有今日的成就,以及良好的品行,与董只只平日的教导,是分不开的。
董只只接着说:“既然我们四个以后住一起,家里总要有个领头的,万一你跟你哥吵架,或者你们夫妻俩吵架,我可以来主持公道嘛!”
她习惯当老大,晚上关起房门,可以允许嘉弼偶尔放肆一下,反正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白天肯定不行。
董只只是要面子的。
陈鼎之点头同意,进而发问:“那如果你和哥闹矛盾,该咋整?”
“他敢!”董只只五指并拢,拇指蜷曲,在鼎之耳边扇了下风,“老娘削了他!”
说到矛盾,陈鼎之一直没搞懂,他俩闹什么矛盾,如今心结已解,他凑上前,悄悄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董只只心系陈嘉弼,不知道他伤得严不严重,有点不耐烦。
陈鼎之瘪嘴,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你刚说可以问十个的。”
“行!怕了你了。”董只只摆手笑道,“随便问,知无不言,言什么不尽。”
陈鼎之支起手肘,托着下巴,像个吃瓜群众:“哥怎么招惹你了?这几年,你俩闹啥呢?”
“这这这……”话到嘴边,董只只没法开口,被窝里伸出一脚,把他踹开,“哎呀!你反正记住,你哥是个没脸没皮的破皮无赖,别多问,跟你没关系。”
这时候,大哥姐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
董只只还是当家作主的那个,她想说,没人拦得住,不想说,谁也不敢多问。
陈鼎之严重怀疑,姐姐有孕期焦虑症,梁晓前段日子也是这样,总无缘无故对他发脾气。
如今她和梁晓肚子里的孩子是最重要的,陈鼎之决定不再追问,省得惹姐姐。
不对,是大哥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