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匹战马的铁蹄踏碎蒸腾的暑气,扬起的尘埃在半空勾勒出蜿蜒的长龙。
当然这么多战马,只有三百多骑士,剩下的只能算是狼骑士。
达伽马突然勒住缰绳,战马前蹄腾空出嘶鸣。
这位前边境军士官的目光扫过远处起伏的草浪,喉结不安地滚动:大人,连风都透着诡异。
达伽马的手指抚过腰间未出鞘的战刀,若是我指挥,定会在罗马利亚的红柳滩设下三重伏兵——那里地势凹陷,最适合瓮中捉鳖。
阿尔法摘下头盔,任由汗水顺着银滑落。
他凝视着远方地平线,圣痕在额间微微烫:传令下去,全员亮旗!
话音未落,三面面绣着帝国纹章的黑旗冲天而起,锁链甲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寒光,惊起一群盘旋的秃鹫。
侏儒们将战狼排成尖锐的楔形阵,矮人锻造的投石机在队伍两侧缓缓转动,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艾芙琳抬手招来清风,带着月桂香的风掠过战士们紧绷的神经,她银白的长在风中扬起,宛如月光凝成的瀑布。
狐假虎威?阿尔法轻抚泣血枪上的符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阿尔法想起临行前李斯特丢来铠甲时的嗤笑,此刻那些精美的锁子甲正随着战马颠簸出细碎声响,倒像是命运的回响。
毕竟,当阿尔法以帝国骑士之名挥出第一枪时,誓言便已融入这滚烫的黄沙。
热浪裹挟着沙砾扑向藏身处,骑士长眯起眼睛,透过望远镜凝视着地平线尽头翻涌的尘雾。
那些绣着新月纹章的黑旗在烈日下招展,金属碰撞声混着战狼的低嚎随风传来,却让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将军!对方举着帝国军旗!副官攥着缰绳的手渗出冷汗,铠甲缝隙里钻出的草屑随着颤抖簌簌掉落,要不要。。。先请示边境总督?
骑士长突然将望远镜砸在沙地上,镜片迸裂的脆响惊飞几只沙蜥。
他扯开衣领露出狰狞的刀疤,那里的皮肤至今泛着青紫:蠢货!帝国舰队与海上联盟此刻正在矿业城外浴血奋战!
骑士长的马鞭狠狠抽在一堆废铁残骸上,震落的铁锈混着尘土飞扬,这些异教徒勾结海盗烧杀抢掠时,可没念着什么帝国情谊!
副官缩了缩脖子,却见骑士长已抽出镶金战刀。
刀刃反射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他沙哑的吼声在山谷间回荡:还记得上个月被碾碎的第三中队吗?
那些都是海上联盟那些强盗所为,我们要是不听话,下场只会与他们一样。
刀锋划过身旁的巨型滚木,木屑纷飞中,他露出森然白牙,告诉投石组,等他们进入射程,就把那些铁王八埋进流沙里!
随着一声尖锐的哨响,藏在水草丛后的士兵们开始行动。
二十架改装过的巨弩缓缓升起,弓弦上缠绕的不是箭矢,而是装满沥青的陶罐;
数十名工兵正将涂满牛油的圆木推入预设的壕沟,旁边堆积的尖锐拒马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远处的沙丘下,数百袋掺着碎石的流沙早已就绪,只等猎物踏入陷阱。
骑士长抚摸着腰间的国家勋章,那枚被战火烧黑的银质徽章硌得掌心生疼。
当骑士长望向天际越来越近的军旗时,眼中跳动的不知是复仇的火焰,还是对军令的狂热:这次,定要让他们知道,草原的每一粒沙,都是帝国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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