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齐晞垂着眼点点头,额前刘海挡住了他眼里流露的无奈,他心里都明白,这首宣称来之不易的出道曲,本来就是崔丹尼挑剩下的歌,但是公司上下一致,都不敢去拿他们两个新人的自作曲冒险,所以就算了,放弃抵抗。
莫杳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转念找补,“也不是啦,两首曲子风格不一样,各有千秋嘛!第一首歌配上舞蹈可能会更炸吧,你们最近舞蹈练习得怎么样了?”
束伽又找出他们今天出道曲舞蹈的练习视频,莫杳看完感觉整体配上舞蹈,增色不少,竖起大拇指鼓励他们。
他们只顾着看视频,烧烤糊了都没注意,一阵焦味四处飘荡,低头一看,才发现烧烤炉上的鸡翅都烤黑了。
“啊!我的鸡翅!”束伽哀嚎一声,急忙拿起黑糊糊的鸡翅,一脸痛心疾首。
炭烧没了,食材吃得也差不多了,便结束了烧烤,三人分工合作收拾残局,段齐晞收拾垃圾时,问起了莫杳助理的薪资问题。莫杳:“转正后5000,试用期三个月打八折,4000吧。”
听到这薪资数字,段齐晞没想到,比他们当练习生的保底工资还要低一点。
段齐晞眉头微蹙,沉吟片刻,提起建议,“这工资,在帝都确实算低了,要不以后我们有通告分红,私底下都算你一份提成吧。”
“诶?你们可别和我画大饼啊,虽然我相信你们火是超早的事,未来赚钱也会赚到手软,但是你们越好,我工资也会涨是不?”莫杳失笑,连连摆手。
话音刚落,她手机响起,显示段齐晞刚刚给她转账了520元,她愕然抬头,只看到段齐晞上楼梯的背影。
“段齐晞!你转钱给我干嘛?”她追了上去,冲着他的背影喊。
他双手端着烧烤炉,微微侧过身顿住脚步,“手链钱,当送给你的入职礼物。”
说完,他转身上楼去了厨房。
莫杳站在原地,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醒目的“520”,低声嘟喃,“可是……应该是366,不是520啊……”
翌日,莫杳便正式入职晨川娱乐,与同期入职的其他艺人助理一起参加培训,闲聊间发现,其中小部分人是有跟过艺人的经验,而大部分都是公司艺人的亲属。
培训下课后,大家都在交流自己跟过什么艺人,是什么艺人的家属,莫杳坐在角落里自顾自地抄笔记,充耳不闻别人家的八卦。
离组合正式出道还剩半个月不到,她并没有艺人助理的经验,初入娱乐圈工作,只能勤能补拙。
直到段齐晞和束伽出道的前一天,莫杳才见到了崔丹尼派来的执行经纪人——小路姐,又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物,大约三十多岁出头,一头利落的御姐短发,人如其名,即使穿着高跟鞋,走路都能带风。
“莫杳是吧?先提前跟你说声,我主要负责的艺人还是丹尼,因为现在他休假去了,所以我临时被分来带你,我希望你学东西可以更快点,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帮我分担着点。”她处之泰然地边走边说,带着几分强势气场。
“那小路姐,等丹尼休假回来之后,你就不带Tofly组合了吗?”莫杳走三步,跑两步地跟上她的步法。
小路回过头,冷冷地瞟了她一眼,“你不要以为艺人助理,永远都只是个小助理,只要你够本事,带得好艺人,我这个位置都可以是你的,明白了?”
“嗯,明白了。”莫杳被她的犀利目光盯到心里发毛,不敢再问下去,只好默默点头。
除夕之夜,执行经纪、化妆师、助理、司机、段齐晞和束伽,一行六人一起来到地方电视台。
后台早已人声鼎沸,盛装的艺人,忙碌的伴舞穿梭其间,大家都穿得非常喜庆,正在化妆的,开嗓的,角落里还有争分夺秒练舞的,纷纷为上场前做最后的准备,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莫杳站在角落里,望着眼前这大场面,明明出道的人是段齐晞和束伽,自己却紧张到手心冒汗。
“你们紧张吗?我好紧张啊。”莫杳悄悄挪步到他们俩身旁。
化妆师正在帮段齐晞弄头发,他抬眼看了下镜子里的莫杳,嘴角微扬,“是我们出道,不是你出道,紧张什么?”
莫杳心里不禁佩服到,不愧是身经百战过的人,现在还能保持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他向她招了招手,莫杳弯腰凑了过去,他小声说了一句,“其实我也紧张,你看我手这汗。”
段齐晞打开手掌心给她看,他一直握着两团纸巾,被汗水渗透变得皱巴巴,一旁的束伽也张开手心,也一样全都是汗。
莫杳从包里抽出两张新的纸巾,塞到他们手上,压低声鼓励他们,“加油!你们是最棒!稳定发挥就好!”
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