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略带诧异,梁疏璟这样的人竟还喜欢读笑话。
“古时有一人暴富,后清晨观花,同妻子啾啾称疾,妻问何疾,答曰晨起观花遭露水滴损了,要召医用药。”
“后来呢?”
“后来,其妻曰:当初二人于竹林乞食,于林中遭了一夜雨,却也只如此。”
“可这算什么笑话?”江愿安不解的发问。
“笑话倒称不上,不过既能暴富,又能同发妻相知相守一心不渝,还有晨起观花之兴,不算一桩人间幸事么。”
江愿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这算哪门子笑话嘛,又默默塞下一块糕点。
三日后,二人跋山涉水总算是在日暮之前到了西域鸣鹤城。
看守城门的士兵见是东昭国京川来的马车,急忙打开城门迎了进去。使臣苏大人及一行侍卫早已等候多时,不敢耽搁半分便将他们接入宫中,待交接完诸多事宜,安顿好周遭后已是亥时,苏大人脸上挂着疲态,想必他们二人奔波路途这几日,苏大人定也安不下心休息。
“璟王殿下与江姑娘先好生休息,一路舟车劳顿,下人给备了胡饼和葡茶,二位若是吃不惯便呼下人换新的来。”
但不知是不是误会了二人的缘故,房间内只备了一张床。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作声。
所幸西域气候温宜,梁疏璟无奈拿出事先备好的被褥,隔着屏风打了地铺。
“殿下,你睡哪里呀?”
江愿安双手合十,看似期待地问着梁疏璟,实际专心等着梁疏璟把床让给她。
梁疏璟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淡淡地指了指地上。
江愿安终于如释重负地往床上一躺,三日的舟车劳顿本就吃不消,绫罗缎的被褥贴在脸上又凉丝丝的,没过多久便催来了困意。
而梁疏璟却是反复难眠,心中却仍思索着元宵节那夜在京川有人擦肩而过给他留下的话。
“殿下要找的东西,或许在西域。”
待他再回头,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还来不及琢磨,房外的长廊便传来有人悄悄靠近的脚步声,他赶忙闭上双眼假寐,等着引蛇出洞。
果不其然,那人以极细的动作推开了房门。
眼看那人就要在解药上动手脚,梁疏璟抽出问心剑悄然抵在那人脖颈上,冷冷开口:
“谁派你来的?”
来人紧紧蒙着面纱,衣袖上沾满了夜来香的香气,显然是做足准备而来。
眼见计划失败,蒙面人迅速从衣袖洒出一把香粉,冲到窗边落荒而逃。
香粉的味道异常刺鼻,不同于那人衣袖上的夜来香,反倒是诸多香料混杂不分,看来是早已做好了失败的打算,那为何还敢冒死前来对解药下手?
江愿安睡的浅,听到一番动静后迷迷糊糊起身睁开眼,睡眼惺忪地问梁疏璟怎么还没睡,话音刚落又躺下了,翻了个身接着睡。
梁疏璟将手中还未来得及放下的剑藏至身后,见她又躺下了才安心。
屋外月悬半空,看来今夜是注定不能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