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和果戈里回到死鼠之屋的老巢,他们回到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陀思撑着双手独自思考着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是陀思,是文野世界里公认的反派,更是另一个世界的知名文学大师,出生于一个小贵族家庭的我,在莫斯科和乡间度过了我的童年。
与很多人猜测的我已经活了几百岁不同,我的年龄并不是很大,只跟托尔斯泰相差七岁,虽然我的异能力能够让我近乎长生不老,可以通过被杀不断的转移身体,但这也成为我痛苦的来源:
异能力是种特权,是能达成自身目的,让异能力者成为特权阶级的特权。
我是什么时候产生这种想法的?
是从小在父亲的医院里,发现就医的病人们并不平等的时候吗?
还是年少时上了战场,发现异能力者在战场上用异能力收割生命的时候吗?
或者是我因为反对沙皇统治,被一度判处死刑,多方辗转后被流放到西伯利亚挖土豆的时候吗?
也可能是我变成了死鼠之屋的创立者,成为了特权阶级被人恐惧,成为了掌握多方情报的魔人的时候吗?
没人知道答案,除了我自己。
那时候的我经常在想,异能力到底是什么?
是力量的源泉?是统治者的工具?是让自己提升阶级的依仗?那时候的我迷茫的寻找着答案。
我游历过俄国的乡间、我去过繁华的莫斯科、我上过残酷无情的战场,我在寒冷的西伯利亚挖过土豆。
我在乡间认识了果戈里、我在莫斯科结识了普希金、我在战场与托尔斯泰并肩作战、我去西伯利亚之前与奥斯特洛夫斯基见过面。
我在俄国的彼得堡军事工程学校读过书,我在英国伦敦和莎士比亚一起打过伞、我在法国与维克多·雨果一起看过风景,我甚至在德国与席勒一同听过交响曲。
我见得越多看的越广接触了越多人,越是思考着异能力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看到的是异能力者与普通人的阶级鸿沟,看到的是异能力者对上异能力者时伤及的无辜。
我是异能力者,但我站在普通人这边,站在生存在以异能力者故事为主的文野世界,却只能成为背景板和路人甲的普通人这边。
因为我看到的,是普通人的出生、成长、受伤、死亡,全都无人在乎。
他们也许是在横滨被黑手党轻描淡写扫射过的警察,是武装侦探社侦破案件时躺在地上的被害者。
他们也许是在法国一家辛勤劳作被饿死的农民,是被迫上了战场后再也没能回来的普通军人。
但普通人的苦难无人在乎,他们的死亡与感受微不足道,他们只是这个世界的路人甲与背景板。
所有人只关心着异能力有多强大,感叹着异能力者名利双收,观察着异能力者抢夺资源最终的归宿。
我承认异能力者也会痛苦,就像一度漂泊在外不能回国的纪德及他的部下。
我承认异能力者也会受伤和死亡,就像在常暗岛大战时在不死军团里,自杀身亡的立原道造哥哥。
但他们的痛苦有人铭记,普通人的痛苦呢?
很少有人记得,这个世界是异能力者的世界,更是普通人的世界。
异能力者归根结底只是这世界的一小部分人,却占据了大部分资源,他们的总数不超过两万人,却将其他六十亿的普通人踩在脚下,是当之无愧的特权阶级。
哪怕异能力者恣意杀死重伤普通人,很多时候也不会受到任何处罚,甚至被当局刻意隐瞒庇护。
异能力的顶点:超越者看似很多,其实并没有超过一百人,还全部集中在A国、英国、法国、德国、俄国、美国等异能力大国中,其他国家的超越者数量极少,就像北欧四国只有身为丹麦超越者的安徒生和爱丽儿两位超越者,日本根本没有超越者。
但他们是真正的阶级顶点,无论超越者出身如何做了什么成就,或导致了什么恶果,只要有力量只要是超越者,就有无数人争先恐后的试图拉拢他们。
那么普通人呢?面对异能力者面对超越者,普通人能做什么?
人人皆知七位背叛者绑架了首领签订了和平协议,但很少有人知晓七位背叛者的计划是由普通人制定。
人人皆知超越者在战场上拼死对战保卫祖国,但很少有人将目光投向战争后,那一座座普通人的墓碑。
就连普通人自己都向往着成为异能力者,向往着一跃成为人上人拥有保护自己提升阶级的力量。
普通人与异能力者之间早就有了一层可悲的隔阂。
普通人渴望力量,渴望成为异能力者,异能力者却将普通人视为草芥任打任杀。
拥有力量的异能力者极少为普通人做些什么。
因为人很难背叛自己的阶级,尤其是获利者。
全人类里占据大部分的人是普通人,是根本没有异能力,却被异能力所害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