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仙家想问去何方的路?”
九死一生的险峻情况下,头目和军师率先站了起来,二人对视一眼,默契地装做无事发生。好像他们不是准备打劫云小巳和练如意的盗匪,而是闲来无事在山里蹲着训练下肢力量的淳朴农户。
云小巳对军师抖若筛糠的双腿视若无睹,将呆若木鸡的瘦猴儿放下,“敢问最近的城镇或集市在何处?”
军师汗如雨下,向云小巳行天揖礼以示恭敬,“小人不知何处最近,但听闻天下第一宗在东边的姑逢县新修了迎仙楼,仙家可往姑逢县去。只是……”
“只是什么?”
他欲言又止,惹得练如意不耐。
军师弯着腰,忍着脊柱的疼痛,躬身向练如意再鞠一礼,“只是路上有魔兽筑巢,还请二位切莫大意。”
练如意像是听见了很好玩的事情,唇畔噙着浅笑,朝军师微微躬身,“承夫子好意,小女子这厢谢过了!”
她美艳得像一朵深红的大丽花,袅娜娉婷风姿婉转,偏又透着一股神性的光,熠熠若神人,可比天上骄阳。
寻常人如何得以见过这般美貌,一时都看呆了,更有甚者,如年轻火旺的瘦猴儿,竟涨红了满脸,快要与火山口里的岩浆拼一拼火热。
真是罪孽深重的女人啊……
云小巳心中念叨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双手合十朝上天祈祷。
练如意一转话锋,“敢问夫子等人缘何在此荒郊野岭中?”
“额……这,我等是来挖野菜的。”军师言辞断涩,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滴落,砸在枯叶上粉碎,细细水珠溅向四面八方。
“此话当真?”
威压如湿冷的阴风吹过林间,众人抬头望向那美艳的女子,哪里还有骄阳的暖意,分明是罗织着陷阱的女鬼。
头目将即将虚脱的军师按下,自己走到练如意面前。他是这群人里唯一身上带修为的,却只是炼气三层,与云、练二老祖真真是云泥之别。
他猛然举起双手,云、练二人刚以为他要做什么,却见着这肌肉虬结的粗狂男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呼喊道:“仙家!吾等知错了!”
云小巳、练如意、狗:“……?”
头目扯着嗓子大喊:“吾等也知此事不可,可若非实在没有活路,吾等如何愿意落草为寇?”
他甚至扯过瘦猴儿,让他跪在练如意面前,向练如意展示瘦猴儿皮包骨头的身体,“您看看,这孩子都瘦成什么样了,家中还有许多比他更瘦小的孩子,吾等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痛心疾首、痛不欲生,一定痛改前非,还请仙人饶过我们!”见头目哽咽,军师一个滑跪冲过来,帮他补全剩下的话语。
剩下反应慢的人也纷纷跪倒,哭喊着“再也不敢了”,“饶命”
云小巳和练如意对视一眼,这群人……莫不是早就排练好了?
玄章咧着狗嘴乱笑,传音云小巳:“哇塞,居然还能有比你更癫的人。”收获云小巳一记恶狠狠的眼刀。
“啪!”
红袖飞舞,暗红镶金线的长鞭凭空出现在练如意手中。长鞭一舞,周围的树木连同不远处的小山尖都被一同削掉。
“尔等在演什么闹剧?”
练如意话语冰冷,怒意如瀑布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