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白不满道:“我但凡少长一个心眼早被他们斗垮了,心思重也是被逼的。”
秦筝心下一动,笑道:“说到长心眼,老话说,读史可以明智。我给你讲个历史故事,帮你长长心眼。”
齐慕白疑惑道:“历史故事?”
秦筝道:“嗯,你不是小学就出国了吗?历史应该懂得不多,齐桓公的下场知道吗?”
齐慕白道:“你都说到下场了,听起来不是什么好结果。”
秦筝道:“嗯,确实。齐桓公呢,是春秋五霸之一,早年英明晚年昏聩。他晚年重用三个小人,竖刁、易牙、开方。竖刁为了服侍齐桓公,不惜挥刀自宫成为近侍;易牙身为厨师,为了讨好齐桓公煮了自己的儿子给齐桓公吃;开方为了侍奉齐桓公十五年不回家,对父母不闻不问。大臣管仲说这三人违背人伦不可任用,齐桓公不听。结果就是这三个不起眼的小人物作乱,让齐桓公落得个活活饿死、无人收尸的下场。”
齐慕白听得似懂非懂,秦筝又补充道:“《素书》里有句话:人有大过,加以重刑;后若任用,必生危亡。”
齐慕白揉揉眉心笑了起来,道:“拐弯抹角的,有话直说吧。”
秦筝道:“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第一不要轻视小人物;第二,得罪过的人,哪怕不起眼,任用也会有祸患。”
齐慕白问道:“你指的小人物是谁?”
秦筝道:“管家。”
齐慕白疑惑道:“为什么是他?理由。”
秦筝道:“前阵子你不是给我办了张黑卡。”
齐慕白道:“嗯,然后呢。”
秦筝笑道:“然后我就买了一堆东西,一高兴把以前老款爱马仕包包、手表什么的拿出来,随手送了刘妈她们。”
秦筝看着齐慕白狐疑的眼神,笑道:“我发誓,我当初真没想那么多。我想着只给刘妈她们不太好,所以还挑几个便宜的给了打扫卫生的丽丽她们。送的多了,自然有人羡慕。所以,有人给我打小报告,告诉我一些小秘密,和我跳楼自杀有关。”
齐慕白脸色一凛,“说的什么?”
“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告诉我,家里晚宴那天,是管家买通了服务生,故意泼了我一身酒水。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跳楼前几个小时是齐家晚宴,我浑身湿透引得哄堂大笑。我特意查了当天的衣服料子,见水即透。”
齐慕白脸色缓和下来,徐徐道:“可能只是你们有过节,照理说,你跳楼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我。”
秦筝接着说:“你听我说完。你记不记得你告诉过我离婚是谣传,我原先没当一回事,现在想那一连套很有可能是冲我来的。离婚的谣言是怎么来的?我总要打听一下。打听的结果是晚宴当晚,我浑身湿透后经人传到我耳朵里的。传言很不好听。传言说你觉得我给你丢脸,上不了台面,后悔娶了我。我想这不会是你能说出的话。”
秦筝添油加火道:“我以前是有些抑郁的,我瘦得80斤都勉强,我想抑郁这事儿谁都能看出来。那样刺激一个抑郁症病人,会有什么结果?你想想看。”
齐慕白皱着眉沉思良久,“张管家十几岁就跟着爷爷做事,后来跟着爸爸,现在跟着我,这么多年一直忠心耿耿,何况他只是个管家。你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秦筝道:“忘了我刚才给你讲的齐桓公下场了,不要轻视小人物。还有,我听说爷爷去世的时候,管家可是做过家族办公室CEO,公公一掌家就改任他为家族财务总监,直到最后撤职。”
齐慕白道:“他被撤职是因为岁数大了,不是因为别的。至于当初改任的事,他本来就是临时任职,当CEO资格不够,不至于怀恨在心。”
秦筝道:“好,且不说是不是上了岁数一定要撤职,单看现在,他都七十多了不还在齐家任管家。还有一件事,我们没领证的事情,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知道?你做的够隐蔽吗?”
“当然,只要你不说,没有人会知道。”
“那就是说管家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忘了,我还有个身份。”
“什么?”
“你的财产第一顺位继承人。”
齐慕白脸色彻底变了。
秦筝道:“我原先也想不明白,就我这性子,不至于和管家过不去。特别是以前,别人不欺负我就够好了,哪里轮到我去欺负别人。今天看到管家和齐嘉明说话,我想,或许应该提醒你一下。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要你调查清楚。哪怕是我多心,说错了又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