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风始终跟在她身后,柔声问道:“怎么了?”
“萧师兄,我们有灵力护体,一年四季都可以穿夏装,凡人没有灵力,这些跳舞的人穿这么少,她们不冷吗?”
萧风同样若有所思,几秒后,他答:“我没在看她们穿什么衣服。”
江雪一愣,旋即拍手笑道:“师兄太厉害了!这种送命题也答得上来,以后必成大器!”
“哼,这种小伎俩,我一眼就看穿了。”
无论是跳舞的女的还是打架的男的,长得都不在她的审美点上,新鲜感过后,江雪略觉乏味,继续往里。
一排端着食盒的凡人从他们身边经过,走上红木楼梯。
普通散客只能站在平地观看,二楼往上大堂两侧各有雅间,有软座,有佳肴,甚至还能与舞者互动。
正中央的雅间内,一年轻男子靠在栏杆上,欣赏着下方的人群。
他身着白衣金带,眉若远山含黛,一双足以魅惑人心的狐狸眼似秋水荡漾,恰到好处的唇色犹如三月初绽的樱花,湿润而娇软。
额间那一抹红色花钿,使其少了几分温文尔雅,多了几分邪魅不羁。
“是她啊。”
男子饶有兴致地望向地面,将精美的琉璃盏递给身后的侍从。
“她既在,我那位故人多半也在,替我换身衣服。”
醉江月内,只留韩山一人独饮。
一个时辰过去,江雪仍不回来,他心中多了许多无名怒火,足以将萧家那小子化为灰烬。
萧鸿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儿子许久未归,他居然一点也不担心,甚至不在乎儿子今晚在哪就寝,自己一个人回家了。
手上的茶盏被捏碎,一旁的伙计也不敢问,默默上前弯腰将地上的瓷片捡走,换上一套新茶具。
他正欲起身,酒楼门口突然放起烟花,乐曲旋律也变了,从婉转悠扬过渡到喜气洋洋。
周遭宾客骚动起来,有人小声问:“怎么回事?”
“有大客户要来了!”
“呵,谁这么有排面?难道是那位从不露面的东家?”
韩山并不在意,径直往楼下走去,门口,侍女伙计站成两列,一身穿浅黄色衣衫的男子悠哉悠哉从他们之间经过。
他并未打算让路,二人擦肩而过,黄衣男子忽然驻足转身,盯着他的背影:“韩兄,是你?”
韩山一愣,回头看去:“舒道友,别来无恙。”
黄衣男子爽朗大笑,一副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上前亲昵地拍拍韩山的肩膀。
“韩兄!六年前临安京一别,没想到又在此处相遇!”
“你因何事来京城?”
“哈哈,韩兄贵人多忘事,我就是临安本地人啊!一介散修,闲云野鹤,来去自由,不像韩兄忙于宗门事务,连见一面也难。”
此人名叫舒若白,练气期时曾经加入过小门派,筑基后离开门派成为散修,与韩山总共见过三次,曾一起探寻过古代修士的遗迹,二人的关系处于熟人和普通朋友之间。
多年未见,舒若白十分热情,硬拉着他坐下喝一杯,韩山推辞不过,两人谈论起近几年的见闻和修炼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