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人睇她一眼,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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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牌子的时候,萧灼说迟一些回昭阳宫。
他所谓的迟一些,是近子时也不见人影。贺兰悠只觉自在,亥时便歇下,睡前只盼着他忙到明日上朝。
她心愿落空了。大半夜被亲吻唤醒,没好气地推他俊脸,“怎么又来了?”
萧灼咬她一口,“我一向是说回来,你说的却是来。”
“说来是应当的,说回来是自作多情,打量谁没睡醒呢?”
萧灼轻笑,唇摩挲着她双唇,“今儿是不是该犒劳我一下?”
“怎么说?”
“我替媳妇儿给新人立威了,难道不该犒劳?”他眼眸亮晶晶,似星子。
贺兰悠险些脱口说你可快滚吧,转念一想,那是值得他发扬光大的事,就笑,“才睡醒,还没顾上感谢皇上呢。皇上想要什么,臣妾不论如何也寻来就是。”
“不用寻,”萧灼轻声道,“我要你,你知道。”
“昨儿才说让我歇三两日,”贺兰悠揶揄他,“皇上,你的金口玉言呢。”
萧灼毫不心虚,“我跟你颠三倒四不是常事儿么?”说着手滑到她肋间,“乖乖的,说句我想听的,不然让你笑到我上朝。”
“九五之尊哪有这么耍赖的?”贺兰悠是真怕痒,说着话已因那份惧怕笑着躲闪起来。
“快些,不然刚刚的话就金口玉言了。”萧灼也笑。
很少见的,夫妻两个嬉闹成一团。
就在这时候,寝殿门外传来常久福胆怯的语声:“皇上,皇后娘娘……”
“说!”萧灼语气不善,心里那份儿扫兴就别提了。
“丁、丁婕妤的住处走水了,来报信的人在外面候着。”
萧灼拧了眉。
贺兰悠的笑转为意味深长。这一茬新人,倒是有些意思,比起早先那八个,可谓胆色过人。
她要起身,萧灼却搂着她不撒手。
贺兰悠蹙眉。走水不是小事,不一起过去看看怎么像话?
萧灼问常久福:“死没死人?”
门外的常久福还没缓过劲儿,继续磕巴:“奴、奴才刚刚匆匆盘问了几句,报信的人说没伤亡。”
“那就没事,你看着办。”
贺兰悠瞠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