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一事,贺临就不需面对赐婚的波折,如何?”
“说来听听。”
“这也要先听了再决定?你不应该是二话不说应下么?”萧灼故意气她。
“皇上高看臣妾了。”贺兰悠一本正经的,并且语气真诚,“只有为了皇上,臣妾才有二话不说的时候,别人哪有那等分量。”
萧灼哈哈地笑,“有长进,肯说好话骗我了。”
贺兰悠不接话,端茶抿一口。
萧灼说出条件:“选秀过后,好好儿留我三日,我便免你们一桩麻烦。”
贺兰悠蹙眉看了他好一会儿,摆手遣了宫人,轻声道:“皇上正在选秀,日后最不缺的便是枕畔间的女子,怎么还满脑子那点儿事?”
萧灼轻拍她脑门儿一下,“我惦记的是跟你那点儿事。惦记多久了你不知道?”
贺兰悠其实想骂他无耻、流氓,面上却是温缓一笑,“好,臣妾应了,本就想好好儿服侍皇上,难得皇上给臣妾这份体面。”
“真乖。”
贺兰悠暗暗磨了磨牙。为了倒霉催的哥哥消停些,睡就睡吧。
三日而已,只当效法他那些姑母、手足,找面首消遣了一把。
这件事说定,萧灼心情大好,命人接儿女过来一起用膳。
他与贺兰悠一样,几乎反对两个小家伙和寻常皇室的金枝玉叶一般成长,私下里相处,与寻常门第一样,只求孩子别在读书前被约束得一板一眼,平日里也只有宫宴之类的场合,才会叮嘱孩子临时改唤父皇、母后。
盛夏到入秋这一段,朝宁和暮安每日都有母亲陪着吃喝玩乐,不知多开心,没几日就改了提前午睡的毛病,饭后也养成了走动一番消食的习惯。
这日也是,一家四口用过午膳,到两仪殿的花园里转了转,回到正殿,萧灼和贺兰悠一人一个,讲故事哄孩子入睡。
夫妻两个也到寝殿小憩了一阵,醒来后,贺兰悠带着起床气,木着脸穿戴上那身价值连城却也颇具重量的行头。
那表情,惹得萧灼笑了一场。
说话费力气,贺兰悠也就继续不理他。
比起先帝期间的选秀,这一次的人数实在是不够瞧,也因人数少,三日便了事。共有九名秀女进宫,赐婚给宗亲、臣子的倒有二十多名之多。
赐婚的都是宫外的人的事,需要贺兰悠安排的是九个新人:请皇帝定下位分,安排宫室和宫人,盯着内务府备好新人所需用度。
令贺兰悠有些意外的是,萧灼没给任何一个新人高的位分。
新人里位分最高的是丁阁老的孙女,册封婕妤,另外两位阁老的女儿皆为美人,至于萧灼的表妹付明萱,位分不过才人,余下的一并册封选侍。
这日傍晚,坐一起说这事儿的时候,贺兰悠问他:“有没有想加赐封号的?”
“没有。不是没重姓的嫔妃么?”萧灼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少给我找那种多余的事儿。”
贺兰悠失笑,心说可不是我不给你们九个小美人讨恩典,你们这位皇帝大爷属实太懒。
她戏谑地腹诽着,将九个人的宫室麻利地安排好,报给他听。
萧灼仍是无所谓,“这是你的事,不用问我。住哪儿还不一样?宫里又没漏雨的房子。”说着话便想到了丽贤妃和方慧嫔,“那俩不着调的,要是又把未央宫住得漏雨,我让她们自个儿修。”
贺兰悠笑出声来,“不会,如今可勤快了,以往因在孝期,她们什么都不敢张罗。”
“鬼才信。”萧灼笑微微起身,携了她的手,“走,回昭阳宫,你可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