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剧痛终于唤回神智,谢昀卿闷哼一声,唇色瞬间惨白。
他一边调动灵力止血疗伤,一边掀起眼皮,眸底满是嘲弄:“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究竟是何方神圣的蚊子,能咬出这般别致的痕迹。”
沈闻霁嘴角微抽,干笑道:“怎么?谢仙君对蚊虫一道也颇有研究?”
“蚊虫之道,谢某孤陋寡闻。”谢昀卿冷冷地盯着她,“倒是觉得更像是人的吻痕。”
闻言,沈闻霁耳朵微红,被吓得一呛:“咳咳咳。”
吻痕???她回忆了一下昨天恶补的合欢宗情爱基础知识点,根据文字描述以及画卷参考,仔细对照分析,发现确实是有点像……吻痕。
没想到谢昀卿的知识储备如此多,居然轻而易举地识破了她的拙劣借口。
那么问题来了,她应该怎么解释啊?
不如就认了?
沈闻霁一咬牙,学着大师兄那副风流腔调,硬挤出个浪荡笑容:“哎呀,见笑见笑!大家都是男人嘛,这点风月之事……懂的都懂,何须多言?”
书上说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她就不信谢昀卿真是什么纯情小白花。
可是她赌错了,谢昀卿淡漠地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句冰冷无情:“沈兄此言差矣。谢某洁身自好,孑然一身,实在不懂你口中这风月之事是何含义。还请说、清、楚。”
沈闻霁:“……”踢到铁板了。
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瞎编:“咳,我昨夜一时兴起去了醉花楼,酒酣耳热,舞姬不小心……留下的。”
谢昀卿冷淡的表情一顿,他极轻地挑了挑眉。
小骗子,嘴里没一句真话。
他早吩咐过醉花楼暗探,若沈闻霁踏足,立刻来报。昨夜风平浪静,她根本没去。
看来真是他误会了,以沈闻霁的品性,如果真有那个人存在,她哪怕不说,也绝不会扯舞姬来打掩护。
懒得戳穿她拙劣的把戏,谢昀卿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顺着她的话道:“哦?醉花楼?听起来倒是有趣。日后闻霁也带我去见识见识?”
“不不不!”沈闻霁慌忙摆手,头摇得像拨浪鼓,“误会,纯粹是误入!那地方乌烟瘴气,没什么意思,我再也不去了。”
让谢昀卿这清冷谪仙般的人物和她去逛花楼?那画面太惊悚,她光是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个……我还有急事,谢仙君自便,我先告辞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沈闻霁落荒而逃了。
果然撒谎骗人的事要少干,要不然做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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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难道就任由天玄宗的弟子这般在宗门内横冲直撞?”张长老眉头紧锁,忧心忡忡,“此子修为深不可测,恐对合欢宗不利啊!”
“不必担忧,那小子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沈闻霁的母亲气定神闲地斟了一杯茶,推至张长老面前,说:“尝尝,京城上好的灵茶,人家特意拿来的,顶着拜访的名义,我又能说什么呢?”
“可是,你不怕他对少宗主别有用心……”
母亲秀眉一扬,促狭道:“酥酥亲口说心悦他,并且还同我定了一周之期拿下。就算他真有什么心思,依本座看,指不定是谁先吃亏呢。”
“宗主,你们这不是乱来吗?这种事怎么能做赌约?”
“哼!”母亲放下茶盏,玉手一抬,止住张长老的话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本座心意已决,无需再劝。这是给酥酥一个机会,让她去追寻自己想要的。若成了,皆大欢喜;若不成……”
她眼底掠过一丝深意:“也好让她彻底死了这条心,安安分分接受本座的安排。”
她语气稍缓,看向张长老吩咐道:“明天的上元灯节,我给他们备下了一份“意外之喜”。最近合欢宗新到的那批特殊布料,取一匹最好的,连夜赶制一套适合酥酥的衣裙。”
“顺便,把这封信也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