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他厉声拒绝。
“为何,在我看来,这计划天衣无缝。”
“不可波及他人性命,更何况,是一女子。”
陆峥摊开手道,“我记得月姑娘刚进营中时,也因你而涉险吧,为何你当初没有这么仁义呢,你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当日分明想弃了这个刚丧夫的可怜女子。”
“如今她身边有你相守,便也不会涉险,再说,她也未必不愿。”
“出去。”裴照野将手中的地图合上,眼神爆发出骇意。
*
裴照野刚刚带着将士操练完,坐在营帐边的石头上,任由寒风带走自己身上的汗珠,他将水壶中的水完全饮尽,随后转身向自己营帐的方向走去。
这时候,迎面撞上了一身白色素衣的薛疏月,“将军,我愿意。”
裴照野用眼神表达了他的疑问,见薛疏月继续说道,“妾身听陆副将说,将军需要一人来与你扮演夫妻,我愿意跟将军一起前去黑龙寨,我不怕危险。”
“黑龙寨人心复杂,你没有武功,难以自保。”裴照野看了看她身上的单薄衣物。
自见她以来,除了初见时她穿得一身鲜亮衣服,其余的时候,便穿的都是白色素衣,显得人格外纤细,如纸般脆弱。
“将军不是同我前去吗,谈何危险,妾身相信,将军定不会让妾身涉险,黑龙寨中恶人横行,搅得百姓民不聊生,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妾身这段时间结识了很多村中人,他们热情善良,对我一个寡妇甚是友好,妾身也想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妾身这条命,本来就是将军所救,妾身不怕死,但妾身怕自己死不足惜。”
“与将军同生共死过一遭,妾身怕是死而无憾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底星光熠熠,裴照野自小习武,他所学的便是如何上阵杀敌,杀戮能使人变得麻木。
他见过太多敌人的死亡,他们的妻儿从此颠沛流离,也见过自己战友的离开,有时候他在想,战争的意义是什么?
是否就是百姓之间的互相残杀,王权之间的争斗。
他早已变得麻木,他变得会权衡利弊,审时度势,但此刻看到薛疏月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初心。
让百姓安居乐业,就是他习武最开始的目的。
“我定会倾尽所能,保你平安。”
“妾身多谢将军,入了黑龙寨,妾身但凭将军安排。”
裴照野咽了下口水,轻咳了一下,昨晚景象在脑海中久久不散,他只记得女子胸前的肌肤,似乎比她这一身素衣还要白皙。
接着他转过身,快速说,“那我先行告退,”
随后裴照野有点狼狈地跑走了,徒留薛疏月一个人站在原地。
她拿出了一张锦帕,那原是她的锦帕,但却是今日晨起在裴照野枕头下发现的。
锦帕已然被蹂躏地不成样子,沾染了奇怪的味道,薛疏月不敢想裴照野用这东西做了什么事。
他难不成夜夜搂着这锦帕睡吧,薛疏月想想就有点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