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含月摩挲着扶手,“吴大人,我这几日为殿下研制武器实在是忙得很,恐怕没时间去什么寿宴。”
她刚教训完杨凌霄,裴行之就要带她去淮南侯的宴会,天下哪有这样凑巧的事。只怕是淮南侯暗中投奔了裴行之,许诺了某种好处。
同为他的手下,裴行之自是要逼他们握手言和。
“姐姐。。。。。。”一左一右两个侍卫将刀抵在槐风的脖子上,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吴铎大马金刀往椅子上一坐,“安小姐,你没得选。”
安含月起身拱手,“既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吴铎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槐风低着脑袋,“姐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安含月摇头,“你从来不是我的麻烦。你这几日在屋里呆着,轻易不要出门。放心吧,六皇子还指着我给他做武器,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三日后。
安含月提着从街边两个铜板买来的礼物出门,只见一辆通体金丝楠木打造的马车几乎塞满了小巷。
裴行之掀开帘子似笑非笑,“安小姐,上车吧。”
安含月手心微湿,裴行之屈尊降贵亲自来接她,只怕是来者不善。
车内燃着价值千金的虚冥香,裴行之右手屈起,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安含月将自己蜷缩在马车的角落,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我会吃了你不成。”裴行之睁开眼,“你飞扬跋扈剪了杨凌霄的头发,倒是有几分从前的样子,不然我都该怀疑你是不是换了个人。”
安含月被他的话惊出一身冷汗,干巴巴笑了两声。
裴行之合上眼,“行了,今日去给淮南侯赔礼道歉,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不可能。”安含月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激进,“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是杨凌霄有错在先。”
裴行之坐起身来,“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傲气,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的要求。”
“我没什么资本,所拥有的一切在殿下眼里也不值一提。可我今日朝他低头,明日必定会得寸进尺的爬到我头上,我没有退路。”安含月眼神坦荡。
裴行之罕见的没有动怒,只淡淡道:“随你。”
安含月摸不准他的态度,裴行之一贯喜怒无常,如今也只能见招拆招。
侯府御赐的牌匾下石狮子栩栩如生,淮南侯早携一众宾客在此等候,“参见六皇子殿下。”
眼前数十人身着锦衣华服,齐刷刷跪了一地,满头的金钗翡翠散发着珠玉之光。
安含月跟在裴行之身后,情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
原来这就是人人趋之若鹜的权势,可她却无所适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裴行之面无表情的掠过人群,见安含月还站在原地,他头也不回道:“还不快跟上。”
裴行之高坐上首,杨凌霄戴着帽子坐在安含月对面,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