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门口,两名差役正将闲汉推出门外:“走走走,这回饶了你,往后可别再干这等跟踪的勾当。”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闲汉陪着笑,待差役转身后方才松了口气。
他急急离开,刚拐进巷子,却正好撞上虎视眈眈的沈砚几人。
闲汉转身想跑,却是身体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双手被沈砚狠狠反剪在身后。
“你们,你们抓我做甚?”
“我都说了,我是替张员外传话——”
“哪个张员外?住在哪条街?又是做什么营生的?”陶应策闻言,厉声追问道
闲汉眼神闪烁:“就在,就在西街上,做,做吃食生意的。”
“西街做吃食的张员外,上个月便搬去许州了。”
闲汉赶忙改口:“我,我记错了,是南街卖吃食的张员外。”
“南街只有开绸缎铺的员外姓张。”陶应策目光冷冽,步步紧逼:“况且西街的张员外也压根没有搬走,也更从不做吃食生意的。”
沈砚不想与闲汉废话,索性从腰间抽出匕首,‘噌’地一下插在闲汉的脸侧:“说!”
闲汉望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喉结滚动。正当他犹豫不决时,便见不远处黑影闪过,知道是同伴前来接应。
他心头一横,猛地撞向沈砚,想要借机挣脱束缚,没曾想沈砚早有防备,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只听见咔哒一声响,再来便是闲汉的惨叫声。
与此同时,陶应策已指挥着赶来的衙役扑向黑影,当场逮住两名同伙。
待他拎着人回来,这边沈砚也审出他们藏匿人质的地方,当即遣人前去寻觅受害者,抓捕剩余嫌犯。
……
和州渡口的喧闹声直到入夜尚未停歇,待林芝一家下楼用饭时,虽然沈砚等人尚未归来,但客店里已满是关于这件事的议论声。
“你看见没?”
“怎能没看见!”邻桌汉子拍着桌子,气得咬牙切齿:“谁能想到那帮匪徒就藏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我就恨我去的太迟,没能踢上两脚,丢上几片烂叶和臭鸡蛋!”
从几人话语中,林芝一家拼凑出事情的全貌:今日下午官府差役从渡口一艘货船底仓内搜出不少妇孺,各个面色枯黄,眼神空洞,不少人通体带着伤,见了人就缩成一团,连话都说不利索。
“真是可怜。”
“这还算运气好的,我听官府差役说有些早就被卖了,能不能寻回来都两说。”
“可不是嘛,城门口都排起长队,都是附近乡镇丢了妻女孩童的人家,特意赶来打听寻觅的。”
“老天有眼,终是抓住他们!”
“这帮畜生,真真该被千刀万剁!”
林芝一家听着对话,也是放下心来。她们在客店安稳歇息两日,方才见到眼底青黑,精神不济的谢娘子。
“唔,给你们的。”
“?”宋娇娘下意识接过谢娘子递来的东西,而后才注意到这是一摞交子:“唉?哎?这钱是——?”
“嘘——”谢娘子推着三人进了屋,方才解释道:“这是官府悬赏盗匪的赏金。”
当下悬赏盗匪自是有悬赏赏金的,尤其像是这帮盗匪已谋害多人,赏金更是一人十贯起。
“抓住的盗匪一共有十二人,按理说应当要付给你们一百二十贯,不过和州官府衙门尚未结案,故而只能先行支付一半,剩余一半说要结案以后再行送给你们。”
谢娘子又打了一个哈欠,不等林芝一家发出别的问题,她又接着往下说:“还有明日早上咱们便要登船启程出发了,你们好开始收拾行李了。”
“案子已经解决了?”宋娇娘张嘴半天,最后干巴巴地问起案子进度。
“差不多了。”谢娘子说起这个,脸上多了些许笑容:“我还以为那几个盗匪杀人掠货,应当是凶悍硬气之人,谁知一用刑竟是争先恐后地招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