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口酒,江行彦慢条斯理地拿出支烟,一名长相清纯的女孩跪在地上,双手举着打火机给他点烟,卑微到极致,讨好意味不言而喻。
幽蓝火舌舔上雪茄瞬间,勾勒出他精隽轮廓。
包厢灯影奢靡,那女孩低眉顺眼的模样,很是可人。
江行彦厌烦地皱眉,鞋尖踢了下那女孩手臂,“滚。”
会所的女人都是被培训过的,懂得察言观色,离去时再不舍,也只能闷在心里。
“哟~”郑嘉恒酒精上头,头脑一热,口无遮拦道:“这个小妹妹,和漓雾长得真像。”
江行彦屈指弹落烟灰,“你眼瞎?”
他语气云淡风轻,可淬了冰的眸冷厉如刀,扫过之处让人不寒而栗。
熟悉又陌生的窒息感。
郑嘉恒顿觉头皮发麻,手一哆嗦,酒杯滑落。
“哐当”
玻璃破碎声引得包厢内的公子哥们目光齐齐看来。
郑嘉恒脑子瞬间清醒几分,自知说错话,拿起新酒杯,倒满致歉,“我说错话了,彦哥。”
男人聚在一起,乌烟瘴气,容易犯浑。
女伴对他们公子哥来讲是装饰品,老婆被娶回家当镇宅吉祥物
在他们成长的家庭里,兄弟姐妹无一差别,都把利益看得最重,互相玩心眼。
但,众所周知,不能当着江行彦的面,说他妹妹一句带有歧义的话。
郑嘉恒将会所女人和江行彦的妹妹放在一起比较,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上一次有个叫章延敬的,喝酒做错了事。
章延敬常年在国外,大家给他办接风宴。他那天下午喝了点,聚会来得晚,走廊遇见姜漓雾,犯了混,借着醉酒,拉着人的手,不让走,说了两句脏话,把人吓哭了。
在得知是江行彦妹妹后,章延敬立马道歉。
江行彦没理他那茬,犯错的人没资格一笔勾销。原不原谅,他说了算。
对面动手,他就让姜漓雾还回去。
扇巴掌。
他妹妹的手多嫩,男的皮糙肉厚,对面挨打也是占便宜。他让会所经理拿来一只铆钉手套,手心手背都是尖刺。
江行彦就这样握着他妹妹的手腕,左右两下,让章延敬脸开花。
随后,江行彦带着姜漓雾离开。
大家都以为事情了结。
谁曾想,章家接连几个项目亏损,章延敬更是搞哪行亏哪行,成了圈里的反向指标。
一连串的衰事搞得章延敬浑浑噩噩,怀疑人生。
以为自个儿运气差,去找大师占卜,这一占卜可好了。
直接剃发出家。
郑嘉恒不想出家。
他是郑家独生子,还想传宗接代呢。
江行彦双腿交叠,懒懒靠在沙发上,像个光知道玩乐的二世祖,全然没有方才的戾气。
他玩味笑着,“诚意不够啊。”
郑嘉恒放下酒杯,豪爽开瓶红酒,顾不得醒酒会让红酒口感更醇厚,他只想让这个事赶快翻篇。
“我自罚一瓶,下次见面,再给咱妹妹买份礼物赔罪。”
“我妹。”江行彦纠正他。
包厢出奇的安静,众人不敢吭声,大家伙都知道郑嘉恒和江行彦关系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