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检面无表情收起终端。
有点震撼。
她居然没有大庭广众之下发“过誉”,而是私信……
许检放弃了思考,坐在树下,低垂眼皮,用树枝绘图,来表示当前异种群的规模。
“剩下没多少了,还继续吗?有两只异种在南方,三只异种在西南,一只在北端,但东北端其后有它的同伴靠过来。我们向东移动……如何?”
他没得到时运答应,抬起头,叹出口气,“还在发帖吗?”
正好对上时运的视线。
她脸因为运动泛着红,鼻尖冒汗,带着点懒散,正托着腮帮子直勾勾看他。
莫名其妙,许检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时运抬起刀,擦过他的头顶,许检没动,回视她,一丝一毫观察刀动向的意图都没有。
血液洒在他的侧脸上。
许检偏了下头。
她刀尖不是异种,纯粹是搭在树上蓄势待发的毒蛇。
切掉蛇头后,她又懒懒撇开刀尖的血液,问话倒很认真,“许检,你积分怎么才两百?”
“你是因为周围有异种,才来我身边,但异种基本都是让我收割,你自己的分数却很低……”
时运语调有些困惑,像完全理解不了他的举动。
他回答,“时同学,我想平静地结束这场考试。”
时运的问题在他看来有些荒诞,但许检也对时运做不出什么讥讽来。
归根究底,他和时运是两类人,从心理、精神、处境上都是,当然做不到相互理解。
许检耐心解释,“我希望自己的分数维持在中等的区间。”
时运点头,转而低声问,“那为什么帮了我,对我这么好?”
许检默不作声,睫毛给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时运一直以来都表现的很自我,原来她也会体恤注意别人的付出,但许检很难对此有什么心情起伏。
不如说,惊奇更多一点——
——时运这个人居然有人样。
“我想确认一下你的心意,许检。”
许检终于抬起眼睛。
时运自上而下,认真问,“你是想当我的狗吗?”
时运真要确认一下了。
自己对精神力越来越馋。
偏偏许检攻略度居然只有百分之三。
自己秀肌肉武力,展现自己的排名,都不能让他折服在自己的王霸之气下吗?——这人真不简单!
许检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去。
时运又问,“你想当我的狗吗?许检,你要确定一下自己的心意啊。”
许检沉默片刻,等时运要问第三遍了,他才意识到自己就不该回应她,哑然,“时同学,这是种粹主义。”
用哺乳动物指代节肢动物,对双方来说都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