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都能逼着摄政王和她成婚了,能是什么善茬?”
……
席间众人的话语回响在云音耳边,她颇为悠闲地抿一口酒,也好像看戏一般。
既然卫听寒说了这件事他会替她摆平,那她等着看就好了。
柳沉菁心道宋章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家伙,可他对上的是卫听寒,那确实值得她耗费心力在这里为他主持公道了。
众人只见太后美眸轻转,盈着笑的目光落在摄政王妃身上,“王妃可要解释?”
云音闻言看去,柳沉菁盈着笑的眼里哪有半分真心?不过是一潭死水,一片冷漠。
她刚要开口,身旁人猛地握住她的手肘。
“太后身为后宫之主,怎可听信一面之词?”卫听寒将酒杯重重地置于桌案,众人皆是垂首,沉默不言。
柳沉菁藏在桌案下的手紧紧攥着衣衫,面上还是一如既往地挂着和善的笑,“摄政王所言甚是。”
“宋章,你可知罪!”
宋章被眼下场景弄得一头雾水,方才太后娘娘还是站在他这边,怎地片刻之间就向他问罪?
他也是算好卫听寒和王妃不和,太后和卫听寒不和,才敢当着大昭和大齐使臣的面把太后架在火炉上让她主持公道。
“老臣不知!老臣只知道,我是先帝的兄弟,如今我的孙儿也就是先帝的侄孙受了异姓小人家的委屈!”
平南候说得慷慨激昂,不少前朝臣子回忆起先帝在时周家天下的场景,对比如今卫听寒独占大烨的局势,他们将心疼皇帝架空,卫听寒做主的愤懑转到对宋如意的可怜和对云音的不满。
“老臣以为王妃所为实在不该,世子只是个孩子王妃竟能下此死手,何况一个异姓王妃,怎能管起后宫之事?”
礼部侍郎率先替平南候说话,随后带着几位大臣见状附和。
云音顿时站起,“依照平南候和几位大人所言,打人便是不对喽?”
“自然不对。”
“擅自打□□之人更是不对喽?”
“当然!”
“依照大烨律法,若是两样都犯,该当何罪?”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依照大烨律法,该一报还一报,王妃为该受此刑罚!”宋章说得激愤,说到兴头,竟是指着云音的鼻子。
云音释怀一笑,随后对着周齐钰行礼,“几位大人说得真好!启禀陛下,宋如意欺凌七皇子,强夺他人财物不成竟以多欺少,以强凌弱,虐待殴打七皇子。既然如此,臣……臣妇以为便依照几位大臣的说法处置了吧。”
“胡言乱语!我孙儿怎么会是这样的人!你这毒妇竟想要虐待我的孙儿!简直是牝鸡司晨,不知廉耻!”宋章对着云音破口大骂,毫无臣子形象。
柳沉菁凌厉的双目望向下面这场闹剧,面上挂着勉强的笑,无人看见的地方指甲恨不能掐进金銮木椅里。
一柄长剑蓦地架在宋章的脖颈上,卫听寒另一手端着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孤看平南候是活腻了,在太后寿宴上撒泼,对王妃失礼,孙儿敢在后宫犯下大错,和平南候真是一脉相承。”
宋章感觉到脖颈处泛着密密麻麻的疼痛,怕是已经有血丝冒出,他心有怨言却不敢轻举妄动。
卫听寒这柄剑还是先帝在时赐予他的,准他随身携带,自由出入皇宫,若有佞臣,可先斩后奏。
“既然王妃这样说,来人呐,去把七皇子带过来。”柳沉菁终于发话,宴席结束后尚有烟花表演,她不能让寿宴毁在这场闹剧里,只想赶紧按捺住几人。
云音垂在身侧的手微动,她知道周齐明病得严重,自尊心较旁人也强些,并不适合来此。
周齐钰一双多情潋滟眸将她的为难尽收眼底,藏在身后的手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