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鱼叹了口气,“走吧,不必着急,让窦娘子一个人静一静,店里的事也还没忙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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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婆子自茶饮记出来,快步回了玉馔堂,她儿子已在后门等了许久了,见她来了,着急问道:“娘,怎么样?事情办的如何?”
张婆子颇为自傲,“你放心吧!县令大人肯定记恨上茶饮记了,以后啊,有她们好果子吃的!那店兴许过段日子就关门大吉了。”
“好好好!咱们可算是出了这口恶气了!我这就去禀报掌柜!”采办满面春风,快步上了楼。
他来到一处雅致的包房前,轻扣三声,门便开了。
“进来吧。”房内人道。
采办进了门,见玉馔堂掌柜正在榻上卧着,一脸谄媚地上前,“掌柜,事情办妥了。”
“没让我那堂叔知道吧?”
“掌柜放心,事情办的隐蔽,老掌柜绝不会知道。”采办打了包票。
“那就好。”掌柜油腻的脸上俱是满意之色,“我那堂叔人老了,做事也畏首畏尾起来,那茶饮记抢了我们的生意,竟还要叫我们忍着,天底下哪有老虎让着猫的道理?”
“如今她们惹了县令,我倒要看看,那茶饮记还能撑几天?”掌柜说完,抛给采办一个分量颇重的荷包,“你的报酬。”
“多谢掌柜!多谢掌柜!”采办拿了钱,千恩万谢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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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娘子在屋内躲到辰时,终于露头了。
江念鱼打发走江言和杏春,将热好的饭菜摆上桌。
窦娘子吃着吃着,泪也越流越多,简直成了眼泪拌饭。
“江掌柜,都是我不好,是我给你添麻烦了。”她愧疚地说。
“无碍,自我开了店,天天都有麻烦事,也不差你这一桩了。”她这是实实在在的心里话,江念鱼自来了这大宋朝,也不知怎的,就没闲下来过。
她都想找光严寺的大师给她算算了。
窦娘子听了她的话,顿时更惭愧了。
“不过,娘子和县令大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恐怕不单单是因为说亲这一件事吧?”江念鱼旁敲侧击道。
窦娘子点头,“我在家里,什么都要听我爹的,事事都要向我爹禀报,一点儿喘息的空子都没有,我真是受够了。”
她看向江念鱼。
“江掌柜还记不记得,半月之前,有个女子趁着夜色来你这买奶茶,那女子就是我,我归家后被我爹发现,我爹将东西丢了,还罚了我抄写女戒。”
“我爹总要我时时刻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可明明县尉和县丞家的小姐从不需要像我这般,事事规矩,时时规矩。”
江念鱼:懂了,这是控制欲强又爱面子的爹,和初具反叛意识的女儿对上了。
“可娘子总不能真不回去,就算是不为县令,娘子的母亲可还在家候着呢。”她劝道。
窦娘子盯着桌面,半晌不张口。
“我何尝不想我娘,可我若是回去,我爹定然又要对我严加管教。”
“我不想事事都听我爹的,如今见了掌柜,我更受不了曾经那如笼中鸟一般的日子了。”
“我也想如县尉家小姐一般,可以自在出门玩乐;想如掌柜一般,做出一番自己的营生来。”窦娘子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