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哥是什么样的人,她最清楚,她不想祸害孟际遇。
可是,反锁的门,她出不去,就无法看沈未的演出了。
他的演出,她已经期待了整整五天,120小时。
甚至,在梦里还隐约看到一个露天舞台,穿白色衬衫的少年,在话筒前,唱着她最爱的那首歌。
初夏抬头,看到了白色的窗帘,还有透明的窗户。
她的身体里仿佛忽然灌注了一股力量,立刻站起来,冲到书桌前,打开窗,一阵清晨的风吹来,她往下看,想着,是不是可以跳下去。
这个想法,思来想去后,未能实现。
她不怕死,但怕跳下去摔到住院,住院了就不能去学校学习了,也不能看见沈未了,她还怕廖知书对她每天进行谩骂,精神上的羞辱比身体上的羞辱更可怕。
廖知书在她小时候就常常跟她说:“你要保护好你的身体,你的命不值钱,但你的身体还有用。”
初夏做了一天的思想斗争,放在桌上的白纸上最终依然没有一个字。
窗外的落日正在西沉,天快要黑了,元旦晚会七点开始,现在已经六点半了。
初夏一天没吃东西,饿得头有些发晕,她得活下去。
外面传来脚步声,初夏细细分辨,走得不急,也不重,是周姨。
“周姨,我是初夏,能不能帮忙开下门,我快要晕了。”初夏拍着门求救。
脚步声忽然消失了,方才的声音,仿佛幻觉。
“周姨,您在对不对?”初夏提高了声音,“帮帮我,求您了!”
过了许久,脚步声才再次响起,离她越来越近。
初夏把耳朵贴着门板,听到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
初夏随便吃了一点便骑着自行车朝学校赶去,夕阳落山了,街边亮起了路灯,这座有了年代的小镇开始了夜生活,而她在马不停蹄地赶一场期待已久的演出。
她感觉脚踏板都要被踩出火花了,她第一次觉得,跟时间赛跑的自己多么渺小。
她第一次不守规矩地把自行车停在了操场外,疯了一样往操场跑。
操场上乌泱泱的都是人,舞台上正放着《阳光女孩阳光男孩》,一群背着书包、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们,正在舞动着身姿,风华正茂,青春洋溢。
疯跑的初夏忽然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舞台。
节目单上的顺序她很清楚,这支舞的前面是《StayAlive》。
她跑得再快,还是错过了沈未的演出。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怅然从心间四溢开。
好想下一场大雨,将她淋透。
好想大哭一场,却流不出一滴眼泪,脸上、脖颈处留下的只有汗水。
沈未,你怎么不等等我?
怎么……不等等我?
让我看看舞台上的你,哪怕一眼也好。
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第27章陷入险境再喊,把你的嘴撕碎
初夏无心看晚会,提前去了便利店,江月看到初夏时,发现她有些失魂落魄,也不像平时主动跟她打招呼,完全把她当隐形人了。
“初夏,你怎么了,看起来脸色不好。”江月走到她身边,看到她的面色有些苍白。
“我……没事。”初夏完全一副游离于现实之外的表情。
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江月发现初夏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除了第一次迟到外,没再迟到过一次,有事晚来也会提前给她发信息,做事也很认真,有什么不会的会主动向她请教,态度也很谦虚。
“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江月说,“心事藏久了会发霉的。”
初夏没有跟人吐露心事的习惯,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