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凌之靠住墙壁,深深调整着呼吸。
昂扬之物依旧无法倒下,他倾身过去,解下缚在少女手腕上的抱腹,裹住,好一番纾解过后,方才将其丢开。
整个人松泛了下来,身子也解脱于被情欲饱涨的炸痛,赤红的眼色渐凉,没有彻底清醒,却是镀上一层潮退过后的迷蒙。
目光又重新落在了被“欺负”的小可怜身上。
她翻身趴在锦枕中,墨发如瀑,在光洁的背上铺开来。
一股说不出的爱怜之情由心底涌起,泛着酸又泛着软。心随意动,他侧身在她身旁躺下,手穿过腰肢往下一捞,将人整个翻过来,揽在了怀中。
心血俱损,她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是微弱地抖着,害怕“攻城未半而中道崩殂”的他会再要发起一波新的攻势。
章凌之轻轻抚去她脸上凌乱的发丝,温柔得叫人心悸,说出来的话却是平静又残忍:“只要雪儿听话,不去嫁作旁人,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终究还是忍住了,他不能在还没有三礼六聘、签订婚书的情形下便要了她。
她是他一手养大的姑娘,他的姑娘合该要八抬大轿、堂堂正正地被人迎进门。无媒而合,说出去,他都要心疼她。
冬宁合着眼睛,被他强按在胸口平复心绪,旧痕未干又添新泪。
他话外的意思她听明白了,若她执意要嫁裴延,他能有一百种法子强要了她,就问他裴家还能不能接受一个不贞的新妇。
刚刚千钧一发,不知是什么念头强拉住了他,可好险好险……
被撑开的痛还在隐隐回旋,撕裂着她崩溃欲碎的心,叫她根本没有力气去思考,头晕晕乎乎的……
退潮的欲海又慢慢潮涨,心口被空虚再次侵袭,他低头,去寻她的唇。
似咬,似含,一下一下,温柔地碾磨。
不敢去看她的神情,心中有后怕——她会憎恶自己的后怕,可独独没有后悔。
正专注地吮咬,但见她竟是连一点反抗也无,顿觉奇怪,他放开她,怀中的人儿头一歪,不知何时昏了过去。
“雪儿!”
他这才知道慌神,拉过床上的被子将她盖住,起身去门外唤人。
“茯苓!”
茯苓被急忙忙地喊来,推开房门,看到昏倒在床上的少女那一刻,吓得小声惊呼出来。
天呐!主子这是做了什么?不敢多问细问,她赶紧地去衣柜里拿新衣服。
*
“夫人!您慢点!”
薛贞柳哪里还听得进去丫鬟的话,只提着裙子一个劲儿快步往叠彩园走,芳嬷嬷拉都拉不住。
她们几个刚一回府,便听府上丫鬟说冬宁下午忽又突发晕厥,这一下三魂六魄都飞没了,着急就要去看女儿的情况。
真是奇怪,早上出门的时候还好好,没瞧着她有什么不对劲,怎么过了一下下午,说便晕过去了呢?
虽说冬宁这个病灶,晕厥总来得突然,但大多时候都是过度劳累或心力耗损更易引发。
心中带着狐疑,薛贞柳推门而入,见到躺在床上的女儿,忙坐过去牵起她的手。
早上还有说有笑的女儿,现在便只能闭眼躺在这里,虽说早清楚这是肚里带来的病症,可薛贞柳瞧着她这虚弱样儿,还是禁不住心有戚戚焉。
还没来得及伤心,薛贞柳却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情。
“我家雪儿是摔到哪儿了吗?怎么我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她穿的不是这套衣裳?”
薛贞柳转头,朝站在一旁的茯苓问话。
茯苓双手抱腹,脸上那叫一个五彩缤纷,心里那叫一个有口难言。怕给瞧出了端倪去,头又放低了低。
那可不得换一件?早上穿的那件早就叫主子给撕坏了……打住!打住!
阻止住自己的胡思乱想,她连忙按照章凌之的嘱咐,开始睁眼说瞎话:“姑娘在书房写东西时不慎晕倒了,那衣裳沾了墨,弄脏了,我给姑娘换了一件新的,人也好清爽点。”
薛贞柳听了,若有所思地点头,似乎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可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儿,心中总是有股莫名的忧虑,也说不上是为着什么。
冬宁这一下昏倒,又是躺了好几天,薛贞柳守在床边煎日子,那真是一天比一天难熬。
章凌之也来看望过好几次,按理说,他来探望也属实应该,以示关心总是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