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北舟眼神掠过被摆在两人身侧的红绸牵巾,随后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真的只是沐浴。”
“成吧。”许乐芙勉强信他一回。
谢北舟倒算是守信,这回还真没怎么动手动脚。
只不过对于沐浴过后会发生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于是谁也没磨蹭,很快收拾完后便上了榻
许乐芙:“”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谢北舟会突然将那红绸牵巾掏了出来。
只是掏出来便也罢了,怎么慢慢的,那牵巾就出现在了她的手上。
许乐芙推搡了几下,谢北舟却道:“这叫演练。”
还美其名曰提前适应,可谁家好人会被牵巾绑着手拜堂的?
“会坏的”许乐芙呜咽一声。
谢北舟低笑一声:“阿芙放心,我准备了好多条”
许乐芙简直欲哭无泪,这人到底哪里学来这许多奇奇怪怪的花样!-
虽然这段时日以来,许乐芙一直住在东院,但她成为王妃后,按理应当拥有一座更大的属于自己的院子。
只是按王府原本规划给未来王妃的院落,比起春堂院来说,离东院更远了些,加上许乐芙念旧,思来想去,便决定还是以春堂院作为自己的院子便好。
于是谢北舟大手一挥,将春堂院隔壁的院落拆了,一并规入了春堂院。
新院加上旧院,敲敲打打地翻新修了好一段时日,很快看上去便和谢北舟的东院一般气派了。
可就在大婚前五日,却有下人从春堂院阿曲住过的屋前挖出了一封信,和一只蛊虫的尸体。
这两样东西很快被交到了许乐芙手中,又被谢北舟拿了去。
谢北舟读过信后,才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何没有中蛊毒。
许乐芙一脸懵地听谢北舟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怔愣道:“所以你是说,阿曲是庄项派来的卧底?然后她本该给你下毒,但因为我对她好,所以她才没能忍心下手”
谢北舟嗯了一声,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阿曲在信中将事情原委都讲了一遍。
原来她会进王府,也是被逼无奈,她的亲妹妹被庄项掳了去,原本庄项的意思是,让阿曲安心在王府做卧底,他自然会照拂好她的妹妹。
谁知那个畜生却将她妹妹糟践的一塌糊涂。
后来庄项被谢北舟抓进大牢,她妹妹这才好不容易满身是伤地逃了出来,可没出一日还是选择离开了这个世界。
阿曲悲痛万分,却又在这时被庄项的手下找上了门,要求她给谢北舟下蛊毒。
对方扬言,即便没了对她妹妹的威胁,可若是阿曲不办事,那他们便会取了阿曲的性命。
阿曲也纠结过到底要不要听从对方的话,可她知道,这件事不论成功与否,她的性命都会不保。
若是谢北舟当真中毒,自然掘地三尺也会将下毒之人查出来,所以她的下场只有两种,区别不过是被谢北舟还是庄项的人取走性命罢了。
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她又想到了许乐芙对自己的好,自从做了许乐芙的丫鬟后,时常会送她一些东西,也从不打骂下人,对下人们都十分宽容,阿曲认为在春堂院的日子简直是她这辈子最过得最舒适的一段时间。
而她也看得出来,许乐芙和谢北舟感情甚笃,若是谢北舟出事,许乐芙肯定会很伤心难过。
所以她很快做了决定,将那害人的蛊虫埋进了土中,并提前留下这封信,写明自己虽然每次都将王妃的形成透露给了庄项,但看在没做过真正伤害她事情的份上,只求王妃不要太过怪罪于她。
许乐芙知道真相后,沉默了良久。
青容后来同她说,阿曲被郑管家放回了老家,她便相信了,没想过竟然会是这种情况。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怪道从前她出门常常都能碰上庄项,即便是庄项没有露面,她也总觉得怪怪的,好似有人在跟着她一般。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原来都是阿曲告的密,可她却也怪不起来阿曲,毕竟那确实让她担心了好几日的蛊毒,是因为阿曲的原因,才没有真的出现在谢北舟身上。
谢北舟看到许乐芙紧紧皱着眉头,便将人拢进了怀中安慰,大掌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道:“别太难过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数,她既然没有做出错的决定,相信下辈子一定能投个好人家。”
许乐芙忿忿道:“那庄项的命数呢!他害了这么多人,王爷可千万别放过他。”
“放心,两日后他便要在西市和长乐街的交口处,斩首示众了。”谢北舟道。
许乐芙闻言这才舒出一口气,又吐槽了一句:“那他下辈子定是猪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