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付唯长尾巴这件事,程期年一直检查到半夜,最后才可惜地下结论。两人夜里又洗了次澡,洗完澡以后才睡,早上自然就起迟了。
中午十一点,付唯被叫起来吃早餐,含着牙刷眼皮轻耷,倦怠地站在镜子前,“现在吃早餐,午饭吃不下。”
“吃一点垫垫。”男人声音从背后传来,“午饭我们出去吃。”
付唯也不知道听没听到,手扶着牙刷不动了,那双眼皮彻底阖上,也没有回应他的话。程期年瞧见了,有几分好笑,从他身后抱上来,一只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握住付唯的手,带着他手里那支牙刷,慢慢在嘴巴里来回刷。
牙膏沫越刷越多,白色泡沫跑到嘴巴上,付唯这才睁开一只眼,扫到镜子前的手机时,两只眼睛腾地全睁大了,面上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那台手机屏幕亮着,前置摄像头里,是他尚且没睡醒,被程期年扶着牙刷,满嘴牙膏泡沫的模样。耳朵窘迫得发红,付唯伸手去挡屏幕,吐字模糊不清地道:“你先别拍。”
“我不拍。”男人依旧搂着他腰,低沉笑声落在他耳侧,“你把手拿开,我没按快门。”
付唯稍稍安心,听话地拿开了手,往镜头那瞄一眼。程期年半张脸入镜,鼻尖几乎蹭上他下颚,对方唇角是上挑的。
他确时没睡醒,慢半拍地眨眨眼睛,发觉程期年始终在笑,才意识到不对劲,视线跟着下落,定在快门键上——
程期年没有按快门,是因为他在拍视频。
付唯眼眸都睁大了,睫毛微不可见颤动,神色肉眼可见地不自然,飞快伸手按下结束键,腮帮子微鼓地转过头来,眼神控诉地盯着程期年。
当然,鼓腮帮子并非他本意,而是嘴巴里塞满牙膏沫,他迫不得已才这副模样。
程期年却觉得可爱,伸手在他脸边戳了戳,镇定自若地挑高眉毛。
付唯低头吐掉嘴里泡沫,盯着镜子里的男人道:“你骗我。”
程期年不慌不忙,“不会给别人看。”
付唯迟疑一秒,仍是觉得不自在,“我没有洗脸,嘴巴上也很多泡沫。”
“我不介意。”程期年说。
付唯怀疑地瞥他一眼,被程期年捉了个现行,“不信?”
“不信证明给你看。”程期年低头亲他嘴巴。
嘴巴上牙膏沫没擦干净,程期年这一口亲过来,立刻蹭走了不少。付唯没忍住,眼里浮起笑意来,也没那么在意形象了,放水洗干净脸,跟对方去吃早餐。
早餐分量很少,只有牛奶和煎蛋。吃完早餐出门,他们先去了趟付家,付唯回家取戒指,随后两人去约会。
约会时间严重压缩,打球改到了下午,攀岩就取消了,放在下次约会里。吃过中饭到俱乐部,他们去休息室换衣服。
有人过来送酒水饮料,程期年隔着更衣室门,问付唯想喝什么。付唯打开门出来,已经换上运动服,手里拿着顶棒球帽,没怎么犹豫就道:“橙汁吧。”
程期年要了两杯橙汁,坐在沙发里喝一口,付唯戴好棒球帽,走上前面露笑容,“好喝吗?”
男人作势拧眉思索,而后语调懒散答:“不错。应该是鲜榨的,没掺水。”
付唯不理会他调侃,坐下后不动声色反击:“记得这么清楚,该不会是当初在球场,就对我一见钟情吧?”
程期年淡淡哼笑,修长食指屈起来,轻轻弹他的帽檐,“就算要一见钟情,也不是在网球场旁,在吸烟室外才对。”
付唯毫不意外,那时在球场旁见面,程期年张口第一句话,就问他橙汁好不好喝,并非真心实意询问,而是话里有话地警告,自己在吸烟室外窥探的事,早就已经被对方察觉了。
昨晚下过一场雨,下午天阴带点风,室外打球很舒服。付唯体力不如程期年,打累了下场休息,进室内拿了两瓶冰水,回来路上遇到了李牧。
对方也来这里打球,拦下付唯还没说话,程期年就过来了,拉过付唯冷脸问:“李总有事?”
李牧笑了一声,眼里没多少温度,话是对付唯说的:“现在想起来,当初我故意接近你,反而还被你利用了。”
说完后微微顿住,他目光又转回程期年身上,“程总还真是大度,这样都不介意。”
程期年不但不介意,还牵紧付唯的手,旁若无人地问:“热吗?”
“有点。”付唯说。
程期年摸他的脸,摸到他额头有薄汗,拿冰水往他脸上贴,“消消热气。”
付唯偏开脸要躲,同他一唱一和:“水捂热不好喝了。”
“没关系,我喝热的。”程期年道。
付唯笑起来,抱住他的胳膊,语气亲昵地道:“谢谢。”
“谢谁?”程期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