翘了有段时间的脚总算有了着落,白摆扑腾着从水里坐起来,看着眼中充盈笑意的人,气呼呼的拍了两下水,溅上牧时野的脸,顺着锐利的眉峰下滑。
白摆呆呆的咽了咽口水,凑上去快速亲了下,没等牧时野反应过来,白摆就已经离开浴缸站在了地上。
牧时野抬头,白摆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家幼崽,眼睛都不眨一下,喉结滾了又滚,嘴里吐出来话却与眼神传达出来的信息截然相反。
“快点出来,水都不热了。”
“会生病,不要贪玩。”
牧时野倒在床上。
白摆伸手摸上湿漉漉的头发,吸干水分,然后任劳任怨的给从浴室里出来就往床上倒的幼崽盖上被子。
“你往一边挪挪。”说完白摆强行挤进被窩,白摆非常自觉,“我陪你睡。”
“嗯……”牧时野迷迷糊糊。
第二天一早,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打破了海洋館清晨的宁静,白摆耷拉着脸拦在水母館的门前,“你又要走?!!”
这已经是牧时野第二次和他说离开水母馆了,白摆这次是绝对不会同意幼崽离开的,上次说离开就离开了好久,昨天刚回来,就又要走。
“睡完就走,渣男!”白摆怒斥牧时野
牧时野:“……”
“你可以用終端给我打電话。”
“那只能听见你说话,又见不到你人。”白摆愤懑,“我想见你怎么办?”
牧时野没有说话。
白摆要煩死了,他现在不能长时间的离开海洋馆,所以这次他是直接连找都不能去找幼崽了。
“这次去多久?”白摆不情不愿的问。
牧时野沉默了片后实话实说,“不知道。”
“又不知道?!”白摆跳脚,“你上次和我说离开,说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了,你算算,多久了,多久了,触手借给你数。”白摆撒泼。
“最后一次。”苍白无力的渣男语录,白摆更加暴躁了,牧时野心虚,他摸着白摆递过来的触手,一声不吭。
白摆这只水母撒泼打滚学的非常有一手。他觉得他还是不说话的好。
“我这次没有办法去找你。”白摆有气无力。
牧时野抿了抿嘴巴,“不用你找,我自己会回来。”
“走走走走,走吧走吧。”
门口的白摆郁闷的变回水母钻进被子里,“你爱回来不回来!”
煩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水母在被子里滚个不停,不喜欢自家的幼崽,讨厌死了。
滚动的水母渐渐停下,被子里面全是幼崽的味道,可白摆知道,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幼崽走了,这些味道会慢慢变淡,甚至用不了几天就会消失殆尽。
被里被外安静无声。
被子里的空间狭小逼仄,漆黑无光,白摆有气无力亮了一小下光,灭了。
被内重新恢複黑暗。
幼崽走了……
意识这点的白摆瞬间摊成了一张水母饼,不开心。
幼崽现在满意了吧,他现在是一只永远不会开心发光的悲伤水母了。
难过,伤心,想幼崽…
倏然,被子被人从外面掀开。
白摆重新暴露在光明之下,想念的人脸出现在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