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任务才是最要紧的。
她想明白了,眼中冒着可怜。
九重表情莫名。
只言了半句:“我们是好友。”
这次没故事听了。
那九重话音刚落,便翻身出半人高的栏杆,两三步落了下去,转身消失在寺庙错综的地形里,桂窈还没来得及告别,趴在栏杆上的手蓦然松开,吭哧吭哧往楼梯跑去。
她有些急,绣鞋踩在年久失修的地上直被小石子咯得疼,刚要跑去,忽然身前拐角有把剑鞘挡住去路。
刹不不不不住了——
“哎呀。”一声跟着人摔倒的动静。
任北袭本是在寻桂窈的路上,还未拐角便听见人匆忙的脚步,此刻才发觉自己意外拦下的是何许人。
男人走入拐角,就见桂窈狼狈地趴在墙壁旁,双眸相撞,她有些委屈。
“任北袭!”桂窈咬着唇喊。
她被扶着起身,拿手捏他臂膀的肌肉,嗓音不自然就染上点腻。
“你可有看见九重?”
“刚飞走了。”
“啊?他会轻功?”
“我也会。”
这是重点吗!桂窈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赶紧往宝华殿走,虽然已知九重与净危住持是相识的,但按照九重那个性子,她更觉得他是纯粹来堵人没作商量。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怎么自己跑出来了。”
桂窈拉住男人的臂膀摇了摇。
任北袭捏了下额角:“我被两只狗睡觉的鼾声吵醒,便起来看你。”
“哦。”桂窈想了想,“那晚上的时候让它们仨出去休息,然后我们两个好好睡觉。”
她偷偷瞅一眼任北袭,哄好了。
宝华殿前,树荫离得颇远,任北袭双手放在她头顶给她挡日光,她三两步跳了过去,却没看见净危住持的身影。
只有几位香客与一位小和尚。
桂窈没忍住想到九重小时候的模样,思绪却忽然一顿:九重故事里的主角是天生白发,可九重分明是黑发。
他与他们是好友?
可据她所知,任重贫月甚至任北袭,才应该是九重的同辈朋友,忘年交?可按照自家祖宗桂太医讲,他离世那年都快八十岁了,如若是按照任重的年纪算那九重的交友能力未免太过强悍。
还有任老将军,永昌七年就率兵镇北,哪来的时间作“好友”。
桂窈抬眼望见寺庙最中间静默的释迦摩尼佛像。
吸气,呼气。
她垂眸,将任北袭护在自己身后,嗓音平和:“小施主,你可知道住持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