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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

直觉告诉她，一点也不简单。

“嘎吱。”

办公室门被打开，卡卡西走了进来，顶着一头杂乱白毛出来汇报工作，他摸了摸脑袋，刚要说什么，就见纲手像被吓着了一样，猛一激灵回神。

“……火影大人？”

纲手面色苍白地挥了挥手，“没事，不用担心。”

但不过一秒，她又面色凝重地开口，“卡卡西，你对那个孩子了解多少？”

卡卡西一愣，犹豫说出一个名字，“弥月？”

见纲手严肃点头，他的表情也认真起来，“她是孤儿院的孩子，以前生了病，忍校最后学期才好了过来，之后被下忍药师兜从孤儿院带走，两人生活在一起……”

一字一句说着，眼前却总是浮现出一双蓝色眼睛，里面仿佛燃烧着白色火焰，像蔚蓝天空浮了云，又比这更深刻，璀璨漂亮到难以言喻。

自他从宇智波鼬的幻术里醒来后，脑海里就时不时出现这样一双蓝色眼睛，可他并不知道眼睛的主人是谁，将记忆搜寻了一番，也并没有相关记忆，甚至他活了这么大，木叶内外，包括其他国家，都没听说过有人拥有这样漂亮的眼睛。

卡卡西一度怀疑他的脑子被宇智波鼬在幻术里用剑戳坏了，要不然为什么总是出现不存在的记忆。

“她的天赋很好，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幻术方面也不差，简单便破了宇智波鼬的幻术……”

等等，他好像记得那天自己脱离幻术后没了力气倒在她身上，和她对视时自己说了一句……说了什么？？

如无垠天空蔚蓝的瞳孔内轻含笑意，如幽潭般漆黑的眼眸里平静无波，两副场景开始在脑子里打架。

认真汇报的卡卡西越说越卡壳，表情也越来越茫然，说到最后，他甚至紧紧皱起了眉，不自觉忽视了纲手的存在，自言自语地犹疑喃喃道：“……你的眼睛，为什么变成了黑色？”

纲手：“？？”

“卡卡西？”

“卡卡西！”

“！！”旗木卡卡西猛地惊醒，“是。”

纲手面露古怪，“你刚刚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卡卡西一愣。

是啊，他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原本笼罩在层层迷雾之下的东西本就不清晰，骤然从恍惚惊醒，脑子里所有东西一下跑空了，空荡荡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抿了抿唇，抬手抹下一滴不知什么时候落下的汗水，他的神情再次冷静，“火影大人，关于那孩子的情报，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

纲手惊疑不定扫了他一眼，倒也没对他汇报时出神追究，十指交叉撑在下巴，她眯了眯眼，沉思半晌后，犹豫着道：“不知为什么，直觉告诉我那孩子有些古怪，虽然我并没有从她身上感受到对木叶的恶意。”

纲手好歹是三忍之一，曾经在数次战场中活了下来，后来又在世界各地游历多年，该见的不该见的她都见过许多，看过的人形形色色，她的直觉是长年累月中锻炼出来的。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后，她骤然拍桌。

“现在交给你一个命令。”

卡卡西严阵以待，“是！”

“去监视那个孩子，尽量搜集更多情报，有任何不对劲立刻上报给我。”纲手叹了口气，“作为精英上忍，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万事小心。”

卡卡西：“……”

“火影大人……我……”想起那个人，那种莫大的熟悉感再次浮上心间，他启唇又闭上，来来回回几次后，最后还是听从命令，“了解。”

明媚阳光并不是整天都有，到了下午，黑压压的乌云不知何时布满了上空，轰隆隆雷声轰鸣，咔擦闪电飞快劈落。

先是一个豆大雨滴，随后是连续不断紧跟着往下降临的雨珠，又唰一下，哗啦啦大雨便倾盆从天空倒了下来。

淅淅沥沥跳起的雨珠砸入地面又往四周溅去，冰冰凉凉打在腿上，说不上舒服也说不上厌恶，总之就是赶路时遇见大雨已经习惯了。

雨水噼噼啪啪打在宽大斗笠上，声音在喧哗雨中也是如此醒目，穿着红云黑袍的两人站在泥泞上一顿，忽然间，其中一人抬起头，静静看向暗沉的天空。

柔顺过长的黑发轻轻随冷风飘动，宇智波鼬沉默不语静立了半晌后，莫名高举起手，虚眯着眼睛盯着瘦长的手指。

手心手背来回翻看观察，湿润的雨珠落下，从修长的手指滑入手背最后甚至顺着手腕落入袍内。